隨後就請柳家兩位太太進到邊廳等候消息。
謝府,可不是誰來了就能進去的。
這般直接上門沒提前送拜帖來的,誰知道裡頭的主子有沒有空或想不想接待呢!
坐在比她們家正堂還要大的邊廳,喝上一口謝府的待客茶,倆妯娌這才有些真實感。
她們竟然也有在京都豪門世家做客的一天!
看看,世家大族就是不一樣,光門口就有好幾個人守著候著。
不光有專門跑腿的,還有專門招待候等的客人的。
進進出出都禮儀周到,儘顯世家貴族的氣派。
“大嫂,你看,這謝府多講究,這桌子這椅子都雕了這麼精致的四季花卉,還有這畫,多好看。”
柳三太太東張西望的,好奇中帶著無比的羨慕。
不愧是鐘鳴鼎食之家,連個邊廳都布置得如此精致。
牆上掛的畫雖然不懂欣賞,但看上去就是好看。
弟媳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讓柳大太太覺著沒臉,她挺著腰坐得自認端莊,“你彆丟人,趕緊坐好。”
她嫌棄趙氏坐沒坐相有失體麵。
柳三太太看大嫂那僵硬的坐姿,卻撇了撇嘴,才從六品官眷爬上來,就以為自己有命婦之範。
不過是一百步笑五十步而已,端什麼端。
這裡是謝府之地,柳三太太即使心有不服,也隻能憋在心裡,回去再掰扯。
兩妯娌在邊廳喝了兩盞茶,才有人來傳話“今日夫人們有先約之客要招待,不方便接待兩位,還望兩位太太見諒。”
一心等著拜見世家大婦的柳大太太和柳三太太,如冷水潑頭心墜到底。
人都沒見著就被打發了。
那豈不是要白白損失一份厚禮。
柳大太太想想花出去的幾十兩銀子,結果連謝府二門都沒得進,那心情,從未有過的難堪和懊悔。
來人是謝家主母打發來的一等丫頭茉香,見客人臉色難看,笑了笑繼續說道“兩位太太來得突然,不巧碰上家中早有客約。我家夫人說了,雲家女出嫁是由西府的七太太操持,東府隻是牽了個頭,當不得太太們特意上門致謝,心意心領了。”
茉香不但沒收柳府的禮,還另加了一份禮贈予。
“我家夫人說柳雲兩家有老爺子保媒,必是難得的良緣,沒能到場賀喜,今日就借此機會送上薄禮一份,祝賀貴府兩位千裡姻緣牽的新人新婚意合,共享白頭。”
謝府送給柳家新人的禮,比柳家送來的禮都重。
這樣的場麵,讓柳大太太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就這般事與願違的被送出了謝府。
柳三太太也有些蒙圈,她們是來送禮的,怎麼就變成了來收禮的呢!
兩妯娌站在謝府門口,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直到謝府大門外有幾輛豪華馬車馳近,她們才醒過味。
她們這是被謝府很有禮的請(趕)了出來。
有禮到讓人說不了他們半句不是。
這認知,讓柳大太太平生從未如此這般尷尬難堪過。
再怎麼樣她現在也是五品官的太太,雖然沒有誥命在身,但也是朝廷命官的當家大婦。
謝府,怎麼能如此不給臉呢!
就算家裡有客,謝府這麼多主子,難道還分不出個人來接待她們嗎。
那有直接把人請走的道理。
隻怕是看不上他們柳家,根本不想與她們有來往罷了。
意識到這點,倆妯娌都深受打擊,哪裡還有坐在邊廳時為能攀上了世族豪門的竊喜。
這臉,被打得實在疼了點。
駛近謝府的豪華馬車在門外停了下來,沒一會,就有衣飾靚麗的婢女下了馬車姿態恭敬的伺候裡頭的人出來。
放踏,掀簾,扶人,都有專人伺候。
那井井有條又派頭十足的排場,讓柳大太太和柳三太太都看得忘了走。
待看清派頭十足的貴婦是自己認識的人時,柳大太太臉色大變,想走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