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碑張無忍!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被帝銘上校的氣勢所迫,周圍的驅魔人們隻覺得揚眉吐氣,心中激動。
這才是大國應該有的氣派!這才是活人應該有的氣勢!
死人全部無條件投降,遵守陰陽協議,不得禍害活人。否則的話就隻有一條路戰爭!
屍之祖歪著腦袋,像是不認識帝銘上校一樣,仔細的打量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哈哈一笑,說“我來之前,就曾經想過這次談判很可能會失敗,但我還是來了,你可知道為什麼?”
帝銘上校怡然不懼,說“為什麼?”
“我是死人的領袖,我總得為死人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是不是?萬魔坑雖然好,但是太小了。死人要發展,死人要自由,死人也想有自己的城市,有自己的家。帝銘上校,你說,我做這一切有沒有錯?”
帝銘上校說“身為死人領袖,這是你的職責。不過我既然代表全國的驅魔人,我也要為大家負責!誰活著不辛苦?驅魔人終日奔波勞累,守護普通的活人,他們跟猛鬼鬥,跟僵屍鬥,跟成了氣候的精怪鬥,倘若有一天,我告訴他們,這些猛鬼僵屍,邪祟精怪都是不能殺的,他們會怎樣看我?”
“活人和死人,本就是站在對立麵的兩個生命形態!屍之祖,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談的!”
屍之祖緩緩的站起來,說“好!很好!活人和死人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帝銘上校大聲說“我們活人行事光明磊落,屍之祖,你既然是來談判,我們不會為難你!請吧!第三次生死之戰,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屍之祖既然是來談判的,哪怕是談判不成,也不能主動對他出手。彆看帝銘上校在小湯山布置了這麼多,可更大程度上是那是在防備屍之祖,並沒有想著直接在小湯山斬殺他。
屍之祖嘿嘿笑道“是啊,幾千年前,我跟姚重華也是談不攏的。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隻有在戰場上見麵了!”
帝銘上校大手一揮,說“戰場搏殺,生死各安天命!屍之祖!請!”
屍之祖哼了一聲,說道“張無心!跟我走吧!”
卻聽到張無忍喝道“慢著!”
屍之祖慢慢轉過身來,說“怎麼?你們改變主意了?”
張無忍怒道“屍之祖,我們遵守規矩,不對你動手,但是你是不是也太不講究了?當著我們的麵帶走活人,可曾把我們放在眼裡?”
帝銘上校一揮手,十幾個頂尖的驅魔人就緩緩圍了過來。卻聽到何中華伸手拽出來了一個人影,扔在了屍之祖麵前,吊兒郎當的說“屍之祖,您帶錯人了吧?蛇女是您的手下,是死人,她歸您我們毫無意見,但是張無心乃是我們的兄弟,正兒八經的活人,得歸我們。”
屍之祖看到周圍驅魔人團團圍繞,忽然笑道“何中華,你說張無心是活人?誰告訴你的?”
我聽到他這樣說,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依稀記得有誰對我說過,天生子非生非死,非陰非陽,是極其特殊的一種人。
如果這話是真的,我豈不是也不算純粹的活人?屍之祖若是拿這個當理由,非得帶我走,又該如何?
何中華笑道“屍之祖,咱們做人不能不講道理。張無心是活人是死人,我們豈能不知道?您若是想在談判桌上翻臉,那咱們就鬥一鬥,看看您一個死人,能不能扛得住我們這麼多驅魔人。”
“您若是不想在談判桌上翻臉,那就放下張無心,您自己離開,我們絕不阻攔,如何?”
屍之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森然起來“帝銘上校,你怎麼說?”
帝銘上校冷冷的回答“放下張無心,我們讓你走!”
我一顆心砰砰直跳,蔣先生說過,一旦談判失敗,屍之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因為我很可能是贏得這場生死之戰的關鍵。
所以在雙方沒談攏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尋找脫身的辦法。但是屍之祖實在是太強了,強大到我隻要稍有異心,他就能直接用屍氣鎖定我。
否則的話我又不是傻子,豈能一直站在他身後讓他掌控?
現在雙方已經為了我撕破臉,我很擔心屍之祖會先下手為強,直接把我給捏死。
沒錯!恐怕他早已經有了捏死我的打算!隻不過顧忌帝銘上校和驅魔人們跟他玩命兒,所以才把我當成盾牌。
越是這樣,我越是危險。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可能是屍之祖感受到了我的恐懼,好奇的轉過頭來說“你在害怕?”
我雖然害怕,但還真不想在他麵前露怯,當下惡狠狠的說“怕?老子什麼時候怕過?有種你就弄死我!”
屍之祖歎了口氣“我真的很想現在就殺了你,隻不過可惜了,我還想讓你為我辦一件事。”
他說完這話,陡然抓住了我的胸口,一口屍氣從麵罩下麵直接噴出,隻熏的我惡心想吐,腦子昏昏沉沉,四肢酸軟無比。
下一秒,屍之祖猶如大鳥一樣騰空而起,飛快的朝遠處遁去。
周圍的驅魔人們反應極快,隻聽帝銘上校厲聲喝道“特案處全體人員!準備鎮屍棺!蔣先生!陳無夜!於不仁!跟我來!其他人按計劃行事!”
話音未落,四個人影陡然向前邁了一步,瞬間就到了屍之祖麵前。
這四個人,是最精通縮地成寸術的四個高手。尤其是蔣先生,縮地成寸術的造詣幾乎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隻見四個人影忽隱忽現,頭頂上忽然多了一把晶瑩剔透,不斷旋轉的白傘,傘麵上的無數瓔珞叮叮當當的相互碰撞,然後倏然卷在了屍之祖身邊。
屍之祖一手抓著我的胸口,雙肩微微一震,無數瓔珞瞬間分崩離析,劈劈啪啪的掉在了地上。
陳無夜厲聲喝道“好!”
隻見傘麵倏然合攏,猶如一杆長槍,直接朝著屍之祖的胸口釘去。
屍之祖冷笑道“你曾敗在我手上,難道還不死心?”
他伸出一根手指,對準了陳無夜的傘尖輕輕一點,兩者相互碰撞,登時猶如摧枯拉朽一樣,把無心三破的隻剩下一根根殘破的傘骨。
旁邊有人眼疾手快,陡然拽住了陳無夜往後一拉,才免去了陳無夜右臂爆開的結局。
屍之祖得理不饒人,一根手指猶如跗骨之蛆一樣的追過來,卻聽到於不仁一聲暴喝,虞劍橫斬,已經切在了那根手指上麵。
虞劍上紫光閃爍,鬼文流淌,卻愣是沒有層破屍之祖的一塊油皮。反倒是後震的力量讓於不仁忍不住砰砰砰的連續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