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秩序本身是錯誤的呢？”他試探性地問道。
“秩序不會錯誤。”巡查者·三號斷然回答，“錯誤的隻是那些不理解秩序的存在。”
“如果有人質疑秩序，說明他們需要被糾正。”
“糾正的方式就是重啟？”
“重啟是最後的手段。”巡查者·三號點頭，“通常我們會先嘗試教育和引導。”
“但如果這些方法都無效，重啟就是唯一選擇。”
培訓課程持續了一周。
王也他們表現得很配合，贏得了巡查者們的信任。
“你們的適應能力很強。”巡查者·一號在最後的評估中說道，“可以正式加入監察組織了。”
“明天開始，你們將參與實際的監察工作。”
這正是王也想要的。
隻有參與實際工作，才能接觸到核心機密。
第二天，他們被分配到不同的部門。
王也和林影被分到“發展監控部”，負責觀察各維度群的發展狀況。
小石被分到“技術封鎖部”，負責阻止危險技術的傳播。
欒玄被分到“紀律執行部”，負責對違規行為進行處罰。
“發展監控部”的工作很有趣。
王也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監控室，裡麵有數萬個屏幕，每個屏幕都對應一個維度群。
“這些屏幕顯示的是各維度群的實時狀況。”負責人巡查者·七號介紹道，“包括技術水平、人口數量、文明程度等等。”
“一旦發現異常，係統會自動報警。”
王也仔細觀察這些監控設備。
技術水平確實很高，幾乎能監控到每個維度群的細節變化。
“這套係統是怎麼建成的？”他好奇地問。
“這是巡查者組織的核心技術。”巡查者·七號自豪地說，“經過無數年的發展才達到現在的水平。”
“係統的核心是"宇宙意誌"，那是我們最高的指導原則。”
宇宙意誌？
這是個新概念。
“什麼是宇宙意誌？”
“宇宙本身的意識。”巡查者·七號解釋道，“宇宙希望維持穩定和秩序，我們隻是執行它的意誌。”
“宇宙意誌存儲在要塞的最深處，那裡是我們的聖地。”
“隻有最高級的巡查者才能接觸。”
王也心中一動。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宇宙意誌”，那可能就是巡查者組織的核心。
找到它，也許就能找到巡查者的弱點。
“能去看看嗎？”他裝出崇敬的樣子。
“你現在的級彆還不夠。”巡查者·七號搖頭，“至少要工作一年以上，表現優秀的話才有機會。”
看來不能急躁。
接下來幾天，王也他們繼續收集情報。
通過各種渠道，他們逐漸了解了巡查者組織的內部結構。
組織分為九個等級，等級越高權限越大。
最高級是“首席巡查者”，總共隻有三個。
然後是“高級巡查者”，大約有幾十個。
再往下是各種中級和初級巡查者。
“宇宙意誌”被保存在要塞的最底層，隻有首席巡查者能夠接觸。
“我們需要想辦法提升等級。”王也在私下交流中說道，“否則接觸不到核心機密。”
“怎麼提升？”林影問道。
“立功。”王也說道，“做出突出貢獻，就能快速晉升。”
“什麼樣的貢獻？”
“揭發更多的反抗組織。”王也苦笑，“或者阻止重大的違規事件。”
這就有些棘手了。
要想獲得巡查者的信任，就必須真的做一些對聯盟不利的事。
但如果不這樣做，就無法接近核心機密。
兩難的選擇。
“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王也決定道，“也許會有其他機會。”
就在這時，監控室突然響起警報。
“緊急情況！”巡查者·七號衝到主控台前，“第四十四維度群出現異常！”
第四十四維度群？
那不是已經被重啟的維度群嗎？
“什麼異常？”王也問道。
“有生命信號。”巡查者·七號臉色凝重，“重啟後的維度群不應該有高級生命存在。”
“但監控顯示，那裡出現了智慧生物的活動。”
這個發現讓所有巡查者都緊張起來。
如果重啟程序失效了，那將是巨大的問題。
“立即派遣調查隊！”首席巡查者的命令通過廣播傳來，“查明真相！”
“所有新晉監察員參與行動！”
王也心跳加速。
機會來了。
參與這次調查，不僅能離開要塞，還能了解巡查者的行動模式。
更重要的是，第四十四維度群的情況很可能關係到所有維度群的命運。
“準備出發！”巡查者·七號命令道。
王也他們迅速集合，登上了巡查者的專用飛船。
目標：第四十四維度群廢墟。
任務：調查異常生命信號的來源。
但王也心裡清楚，這次任務遠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第四十四維度群的“複活”，很可能會揭開巡查者組織的某些秘密。
而這些秘密，也許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突破口。
飛船啟動，向著未知的廢墟飛去。
巡查者的飛船比王也想象中要簡陋。
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複雜的控製台，就是一個純黑色的金屬盒子。艙內連座椅都沒有，所有人都懸浮在半空中。
“這就是你們的交通工具？”小石忍不住吐槽。
“功能性優於美觀性。”駕駛員巡查者·十二號回答，語氣毫無波瀾，“我們不需要無意義的裝飾。”
王也觀察著艙內的其他巡查者。
總共十二個，加上他們四個臥底，一共十六人的調查隊。
每個巡查者的表情都一樣冷漠，仿佛被洗過腦。
“到了。”
飛船停下，艙門打開。
外麵是一片荒蕪的廢土。灰色天空，黑色土地，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這就是第四十四維度群？”林影皺眉，“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異常信號來自地下三千米。”隊長巡查者·五號查看檢測設備，“我們下去看看。”
一行人向地下前進。
王也注意到，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死亡氣息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生命波動。
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有東西在下麵。”他對林影低聲說道。
“我也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