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彆亂動啊!不要後仰!”
熵一看到玦的鼻血流得嚇人,立刻緊張地撲過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強行讓他把頭往前低下,同時熟練地讓他捏住自己的鼻翼。
“感覺一下,這樣喉腔還有沒有血液往下流?有的話可能就是腦袋受傷了。”
她語速飛快,另一隻手一揮,客廳瞬間變為出門前的樣子,空間調整得井然有序。
她將玦安置到旁邊的座椅上,方便觀察他的狀況。
“滴答、滴答……”
幾滴鮮紅的血珠沿著玦的指縫滴落,砸在地麵上,飛濺成一朵朵詭異的血花。
“沒、沒有。可能是因為太乾燥了。”
玦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他接過熵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她倒給他的水。
“真的沒事啦!”
他還不忘安慰熵,雙眼真誠地朝她眨了眨。
“流鼻血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是嗎?你看起來可不隻是流鼻血。”
熵眯了眯眼,手掌一翻,一根纖細的紅外測溫計瞬間構建而出,不由分說地貼上他的額頭。
“嘀——37.8度!”
“似乎有點低燒……”熵皺緊眉頭,“你,上床去!”
玦有點不情願:“有必要嗎……人的體溫總是會變化的,說不定一會就降下來了。”
“嘖,上床去!”
熵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自我安慰,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拽著他起身,直接推進臥室,把他按進柔軟的被褥裡,利落地裹成一隻嚴嚴實實的蠶蛹。
“等下要是燒得更厲害了,你就等著遭罪吧。”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仔仔細細地掖好被角。
玦看著她在床頭忙忙碌碌的樣子,忍不住咧開嘴角。
“嘿嘿……”
熵瞥了他一眼:“傻笑什麼?燒傻了?”
“不是……”
玦縮了縮腦袋,小聲嘀咕。
“就是突然覺得……這樣,很幸福。”
“嘩啦……”
熵正在給他攥濕毛巾,沒聽清他的話。
“好好想想,怎麼會突然這樣。”
她大步走過來,將毛巾小心地敷在玦的額頭上,“我可不覺得是巧合……難道說是剛剛那個蒼蕪乾的?”
“不,應該不是……”
玦想搖搖頭,但差點將毛巾搖下來,於是停止了動作。
“我好像在咱們演唱之後就有了點恍惚暈眩的感覺,隻是沒當做一回事……而且就算蒼蕪想設計我們,也沒理由光弄我啊,把我們一鍋端了不是更方便?”
熵輕輕拍了拍他的被子:“你還有什麼彆的感受嗎?”
玦乖巧地感受著她隔著被子的輕撫:“唔……好像……還感覺心裡悶悶的。力量的話……嘶……感覺動用起來更加滯澀了——是因為在演唱時我使用了能力?”
熵扶正他頭上的毛巾,然後握住他的手腕。
“你不要動。”她的手心開始散發光亮,“我試試……如果隻是身體上的創傷,就算是內部的,按道理講我現在都可以治好。”
“嗯。”
玦答應著。
光芒閃過,隻見熵的力量猶如暖流般湧過全身,叫人舒服地就像剛從溫泉池裡泡過一樣。
“哎,我的鼻子好像不流血了!”
玦微微鬆開捏著鼻子的手——除了指尖一點乾涸的血跡,果然沒有鼻血繼續流下來。
“血止住了耶~”
他高興地正要起身,卻又被熵按在了床上。
“等等,我再測一下你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