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聞言,老者氣極反笑。
“哈哈哈……”蒼涼笑聲中,滿見譏諷意味,”對一個早已被抹滅的存在,那種東西,還有任何意義嗎?”
這壓抑數十年的恨火一經釋放,帶來的隻有——全然毀滅。
洞悉天闕孤鳴再出動向的二人明了,真正意在自北競王手中奪回王位的人,依舊隻會是——蒼越孤鳴。
‘不過,此刻不若彼時。’僅一眼,麵前博弈走向了然於胸,競日孤鳴內心冷靜落下定語。
眼前人執子不語,荻花題葉腦識靈轉,思慮同頻。
‘蒼狼身為苗疆的正統繼承者,隻要等高一呼,便能以大義號召苗疆軍馬,推翻篡奪者,內戰一旦開始,北競王也難再以正統自居。’
然而白方棄勢爭先,象征蒼狼主動放棄名為大義的旗幟。
‘他的出現象征主導地位的轉手。’
思索間,競日孤鳴將一枚黑棋下在棋盤上,黑勢反撲合長生:‘如此一來反讓群眾無所適從。’
‘因為苗疆的軍民,不可能支持撼天闕做為正統。’
荻花題葉應子從容,白方收氣並共活糾纏一處。
‘這就意味著將政治主動權拱手讓人,當此之際,北競王可以緩慢爭取眾人的支持。’
‘蒼狼與孤王同樣,非是正統,在立場上,我們已經是平等,隻要誰能掌握更多的支持,誰就是勝利者。’
這麵競日孤鳴心下思索不停,隨手落子上路步步逼緊,局中黑勢應變亦是處處針鋒相對,意在令人疲於應付。
“亂鴉飛鷺勢縱橫,對麵機心豈易萌,一著錯時都是錯,寧無冷眼看輸贏。”
素指拈子,唇間輕吐棋調巧韻,荻花題葉凝思片刻,翻腕應著再打生死劫,彆露珍瓏姿彩。
木案之上,黑白相間,局中經緯交錯,花五聚六變幻百端,化作兩軍殺伐不休。
目睹此狀,耳聞異語,競日孤鳴心下倏地一動,揚袖落目星位,卻是另開嶄新天地。
北競王狀似無奈痛心道:“看來苗疆又要重新培養戰力了。”
一若當初,那場幾可撼動國本的叛亂過後,兩任苗王所作的那樣。
“想來見識過這段黑暗時日的苗疆子民,會很樂意效忠帶來光明的君主。”
正因有流離動蕩為對比,方才凸顯統一安定的可貴啊。
身為幕後推手,間接促成苗疆陷入混沌態勢的荻花題葉表示我隻負責提供舞台。
聞之,競日孤鳴目光灼灼,承情出聲:“新王,新政。”
黑暗總需要人來打破,而帶來光明的人也需要替這片宛若死水般的貧瘠土壤注入新鮮養分。
新的王,需要新的政要人物來擁護。
上一位該作法下的既得利益者——是在皇室內亂、天闕孤鳴遭擒之後,由祖苗王破格拔擢,如今其人身居苗疆軍首。
國葬之後,一線見證王權爭奪,黑甲紅袍的戎裝中年正打算返回鐵軍衛軍營,行至中途,驀聞醇厚酒香穿林而來。
視線儘頭,但見一人手提酒壇靜立樹下等待。
棱角分明的麵龐,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棕眸,削薄輕抿的嘴唇,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形,正是現任鐵軍衛兵長·風逍遙。
逆光認出來人,早已習慣左膀右臂不羈作風,對方能老老實實待在軍中才是怪事,是故鐵驌求衣麵色如常,冷靜故我道。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