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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勳章?唉呀,不過是沙皇的小恩情(2 / 2)

畢竟這位19世紀最偉大的地理學家,氣象學、地貌學、火山學和植物地理學等多個學科的創建人,他的足跡遍布歐亞美三洲,深入探索過亞馬遜,三次登上維蘇威火山,詳細考察印第安人,跨越西伯利亞一萬五千公裡,甚至還套著潛水鐘罩潛入過泰晤士河底。

可以說,這些地方哪裡都不是人去的。

頒給他一個一等聖安娜勳章,這榮譽不是給高了,而是給低了。

如果說,在洪堡去過的地方裡,非得讓亞瑟挑一個去,那他隻願意去西伯利亞。

但問題在於,沙皇未必會同意。

放一個英國外交官去西伯利亞?

天知道他會鬨出什麼動靜!

赫爾岑開玩笑道:“您這趟來莫斯科總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我雖然是個自負的年輕人,但是我覺得我多半沒有這種魅力,您哪怕是奔著我家的紅茶來的,也不可能是奔著我來的。”

亞瑟笑了笑:“謝肉節嘛,不大適合我這種外國人,在彼得堡待著實在無趣。正好我想起我在莫斯科還有你這麼一位年輕朋友,而且謝肉節過後的大齋期我還有一場在莫斯科大學的演講,所以就提前來這裡看看了。”

“您在莫斯科大學有演講?”赫爾岑哈哈大笑道:“我已經可以想象到那個場麵了。莫斯科自然哲學家學會多半要在學校的禮堂裡給您開一場盛大的歡迎會,總督、大法官、各類軍政民政要員以及樞密官,全都要來出席。到時候您就能看見他們肩披綬帶,穿上全套官服,就連腋下夾著三角帽的教授們也會威風凜凜的身掛佩劍在台下排排坐好。您可得事先有個心理準備。”

亞瑟被赫爾岑的描述嚇了一跳:“隻是一場普通的演講而已,至於弄得這麼隆重嗎?來莫斯科大學的是我,又不是我們的大使達拉莫伯爵。”

赫爾岑擺了擺手:“一點兒也不誇張,洪堡先生當時就是因為沒料到這一點,所以被弄得尷尬不已。您瞧,同樣是聖安娜勳章獲得者,雖然您的名聲不如洪堡先生大,但是您卻比他多了一重外交官身份。我和您打賭,現在莫斯科的上流社會多半已經開始提前打聽亞瑟·黑斯廷斯是誰了。”

說到這兒,赫爾岑還頗有些嘲諷意味念叨著:“一個個都是自然哲學家學會的成員,然而卻不認識亞瑟·黑斯廷斯是誰,興許連邁克爾·法拉第都不認識。嗬……您看,這就是我們莫斯科的自然哲學家學會。”

亞瑟聽到這話,也不好跟著附和,隻得寬慰道:“關於這一點,您倒不必太放在心上,因為我在皇家學會內部也能聽到類似的抱怨。”

赫爾岑睜大了眼睛,他似乎不太相信:“您說的是真的?我印象中的皇家學會可一直是人才輩出的地方啊!”

亞瑟無奈的聳肩,他換了一種角度解釋:“你應當知道我走了不少地方吧?然而,不管我去到哪個國家,遇到哪個地區的人,都能聽到一句相同的話,你知道是什麼話嗎?”

“什麼話?”赫爾岑身體微微前傾,他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亞瑟用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和俄語先後重複了一遍:“世上再沒有比我們這兒更腐敗的地方了!”

亞瑟打趣道:“您知道的,我是個自然哲學研究者,如果從邏輯學的角度出發,這句話肯定是錯誤的,因為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是最腐敗的。但仔細的想想,這句話又是對的,因為哪個地方最腐敗,這主要取決於發言者現在居住在哪兒。當你沒在這裡定居時,它是清廉的,當你在這裡定居後,它就成了腐敗的,這就叫做腐敗與清廉的二象性和測不準原理。”

赫爾岑被亞瑟一本正經的解釋逗樂了,不過他還是想爭辯道。

“或許在官方場合,大夥兒都一樣。但問題在於,俄國在民間場合也有這種臭毛病。等您去了莫斯科的舞會上您就知道了,我們這兒最喜歡對您和洪堡先生這樣的權威頂禮膜拜、附庸風雅了,見麵就是一句‘久仰久仰’。可實際上呢,久仰什麼呀?他明明前幾天才知道您是乾什麼的,知道您是個自然哲學研究者,但就因為他聽說您是個學術權威,於是立馬就對您肅然起敬了。

還有莫斯科的閨閣名媛們,她們把音樂家通通視作風流倜儻的多情公子,大家隻聽音樂家一個人講話,隻與他一個人談話,隻回答他的問話。那場麵,就像是旅客在村道上套馬時,農家孩子津津有味地圍觀他和他的馬車和帽子。婦人們就喜歡擠來擠去的湊熱鬨,站在這些名流的麵前問長問短、噓寒問暖。明明人家隻是說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她們都覺得這是氣度非凡的表現。這簡直庸俗過了頭,活讓人家把俄國給看扁了。”

憤青赫爾岑的言論對亞瑟來說也不算特彆新鮮,畢竟他從巴黎到莫斯科這一路上碰見太多這樣的小青年了,甚至原先他在倫敦街頭當臭腳巡的時候,他也抱有同樣的看法。

因為英國的婦女們同樣喜歡擠來擠去的湊熱鬨,聽個帕格尼尼的演奏,劇院隨時隨地就能暈倒一大片。

而在巴黎呢,情況顯然更糟,因為鋼琴之王李斯特和鋼琴詩人肖邦都是常駐當地的。

李斯特的雪茄頭在巴黎市場上能賣出天價,這可不是‘李斯特的禦用小黑子’海涅胡編亂造出來的。

雖然他沒親眼看到過李斯特抽剩的煙頭,但是亞瑟在巴黎的歌劇院裡曾經親眼看到過夫人們到後台哄搶過肖邦的燕尾服和他喝過水的瓷茶杯。

海涅這家夥天天寫文章攻擊李斯特,但卻依然能在巴黎活蹦亂跳的蹦躂著,這還是多虧了19世紀沒有互聯網。

要不然,他早就被李斯特的粉絲們給‘線上開盒,線下真實’一條龍了。

當然了,海涅的粉絲倒也不是一點戰鬥力沒有,畢竟他是位大詩人,在歐洲同樣坐擁無數擁躉。

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這年頭文藝偶像的吸粉程度排序裡,音樂家就是大於詩人的。

當年帕格尼尼在倫敦舉辦的演奏會可是把負責倫敦治安的蘇格蘭場累得夠嗆,不過好在亞瑟後來也成鋼琴家了,所以他倒覺得還好。

當然了,在赫爾岑這個年紀,由於見識還不夠多,肚子裡有牢騷也是正常的。

和年輕人也沒必要爭論,把他自己扔在那裡過上五六年,他自己就會明白錯了。

不過,年輕人裡麵偶爾也會出些強種,比如永遠29歲的亞曆山大·仲馬先生。

亞瑟轉了個話題道:“我眼下主要碰上了這麼一個問題,我想去莫斯科大學的校園裡瞧瞧,但那裡貌似對外界是不開放的吧?”

“一般情況下是不開放的,不過有些特殊情況。”赫爾岑熱心的給他介紹著自己的母校:“比如說公開講座、學術會議、演講等等,這種活動一般都是對非學生群體開放的,但其中大部分都需要收到邀請。不過,以您的身份,想要弄到這種邀請易如反掌。您要是有需要,我到時候領您去克裡姆林宮辦個申請就行了。”

“國土衙門還管這個嗎?”

“自然是不管的,但是管不管和這沒關係。”

赫爾岑解釋道:“俄國的很多條例定的都很死,但執行起來是另一回事,比如說我這個國土衙門的工作。其實我在進大學之前,我父親就央求尤蘇波夫公爵讓我在克裡姆林宮管理處掛了名,三年後我從高中畢業正好升成了準尉。但是,按照規定呢,有了官階的在職官員是不能參加莫斯科大學的入學考試的……”

亞瑟訝然道:“為什麼?”

赫爾岑嗬嗬笑著:“這是因為對於官員,莫斯科大學有專門開設的夜校,夜校招收的學生全是準備參加‘委員會考試’的官員,就是升八品的那個考試。因此,一切有錢的懶漢,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那群不願服軍役又急於撈取八品文官頭銜的人,都可以通過上夜校這個途徑參加委員會的考試。夜校就像是莫斯科大學的老教授們開采的金礦,他們一堂課就能收到二十盧布,所以自然不想斷了這個財路。”

亞瑟恍然大悟,旋即問道:“那您當年是怎麼繞過去的?”

赫爾岑大大咧咧的回道:“當然是因為我父親又去找了尤蘇波夫公爵。尤蘇波夫既是貴族老爺,又是韃靼人,他用他特有的方式一下子就解決了問題。他把秘書叫來,命令他給我寫了一張準假三年的證書。秘書有些為難,戰戰兢兢地報告說,沒有皇上的批準,官員假期最多不能超過四個月。公爵不耐煩地對他說:‘真是廢話,老弟,這有什麼難處?好吧,不能請假,那你就寫,我派他進修科學——上大學深造。’秘書寫好了,於是第二天我就坐進了莫斯科大學數理係的梯形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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