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長又問“不知縣尉大人有何吩咐?”
“此亭中可有妓~女?”
“啊?”
“咳咳……沒什麼……”趙二心中一高興,不小心又亂蹦台詞了。
隨口掩飾了下後,便命管水告之來意。除了詢問匪情外,還將之前城內抓捕不良人士時的漏網之魚名單交予亭長,命他們發現嫌犯後立刻抓捕歸案,藏匿者與案犯同罪。
亭長自然滿口答應,然後又挽留趙二等人在此吃了飯再走,趙二看時間也確實快到飯點了,便答應留下吃飯。
其間趙二又問了一些亭內的事宜,諸如亭內有多少人口,生活狀況如何,有多少工匠之類的。亭長自然知無不言。
用過飯後,趙二等人便離開了。這個亭離縣城太近,幾乎不會有什麼匪患影響,所以也問不出什麼,隻能大致了解下亭內的經濟狀況了。
下午的時間沒被趙二耽擱太多,在相繼走訪了幾個情況類似的亭後,便到了鄉置所中。鄉置的功能與亭舍相仿,也是來往郵件和供人休息的。隻不過鄉置的規模就比亭舍大得多,趙二帶的這些人完全可以住下。
趙二打算今晚就住在這裡。畢竟調查匪情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每天往來縣衙和鄉間的話,空耗太多時間。所以索性這幾日就住在鄉間,調查起來也更方便。
晚上趙二也沒閒著,召來本鄉的遊繳和薔夫詢問本鄉的事宜。遊繳和薔夫都是鄉官,亦是由本鄉有名望之人擔任。雖然他們也是有秩,任命亦需要縣裡批準,但一般情況下都是隻需鄉裡推薦,縣裡就給他們走個形式罷了。遊繳掌管治安,薔夫管收稅(也管行政,但鄉裡一般也沒什麼政事),一般鄉裡的大事小情都由他們自決,自成一個體係。故在縣官不怎麼管事的時候,縣裡與鄉裡便沒有太多聯係了。
趙二先向
薔夫問了下本鄉鄉民的生活狀況,結合一路上的所見,倒也算了解了兩三分。要想更多了解,還需要更多時間的觀察。好在這事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
問完了薔夫,趙二這才詢問遊繳本鄉的治安狀況。據遊繳介紹,雖然最近沒有大股的匪寇,但攔路搶劫的小賊倒是不少。以往鄉民們出行的時候大多結隊而行,劫匪們會有所顧忌。而自從黃巾亂起後,鄉民數量銳減,而匪盜數量激增,導致鄉民們想結伴也很難湊齊太多人。而就算湊齊人了,那些劫匪的膽子也比以往更大了,麵對結伴而行的鄉民也開始嘗試著搶一把了。至於那些落單而行的鄉民,就更倒黴了,隻要出行,幾乎就必然會遇到劫匪,弄得他們都不敢出行了。
“嗯……這情況的確嚴峻。”趙二皺眉道。
他們的個人財產損失倒是小事,若是去縣城采購或者販賣的途中貨物被搶的話,那麼物資就無法流通了,鄉間的產出無法進入縣城,縣城的貨物也無法賣給鄉民。長久之下,經濟就會陷入一潭死水,最終枯竭。老百姓窮了,縣裡也甭想收上稅了。
對付匪寇,按常理來說是需要用兵。但問題在於,大股匪寇尚可直接派兵清剿,少量的劫匪可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他們甚至很可能平時就是普通鄉民,在有需要的時候才蒙麵出來搶一把。這樣的人靠縣中軍隊是很難對付的。隻能依靠鄉裡的力量自行解決。
於是趙二問那個遊繳“那麼對於這種情況,你們是怎麼考慮的呢?”
遊繳答道“大人,若是以往,俺們會組織巡邏隊,定期在道路上巡視。但是自從之前黃巾亂起後,鄉中人口便少了,這巡邏隊也很難組織起來。”
趙二奇道“隻是防備一兩個毛賊的話,不至於連巡邏隊都組織不起來吧?”
遊繳支吾道“這個……最近正值春耕……鄉民們大多忙於勞作,沒有時間。”
這樣啊,春耕的時候正是農民們最忙的時候,的確沒空,不過……
“一派胡言!”旁邊的賊曹管水看不下去了,在他看來,這遊繳分明就是在推卸責任“北鄉的人口比起你們鄉,隻少不多!人家尚能在春耕時組織巡邏隊,為何偏偏你們不行!”
那薔夫趕緊向管水解釋“賊曹大人息怒,大人有所不知,那北鄉毗鄰漯水,本來就漁民比較多,自然不受春耕影響。”
那薔夫與賊曹本來地位相差不多,都隻是百石小吏。賊曹雖然在縣裡工作,又是門下五吏之一,地位比薔夫稍高,但也不至於讓薔夫稱他為“大人”。之所以這麼叫,還是看在縣尉在旁的原因。
“哼!”管水哼了一聲後便沒再說什麼,估計是找不到什麼反駁的借口。但他的看法依然沒有改變。
嗯……看起來這位賊曹與鄉裡的矛盾不小啊!
趙二打圓場道“好啦,不必爭吵。今天就這樣吧,你們下去休息吧!”他倒是不覺得那遊繳有意推脫,畢竟不組織巡邏隊的話,損失的是他們鄉裡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