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傷心畫不成!
兩人趕到東郊,等了些時辰,卻並未見到和綽公主的車馬隊一行,想必是來得早了。
此時,日頭卻是越發地灼灼逼人了。我找處林蔭處躲了進去,免得被曬得爆了皮。而林子昂卻堅持要站在路邊,仔細留意著路麵的情況。
“車馬隊一來,肯定得鬨出動靜,你不必時刻留意著。”我朝他喊道。他回頭看看我,我見他熱得滿頭大汗,心裡越發覺得不忍。
我說“喂,你再不過來,我就跟著你一起曬啦。”
林子昂終究還是強不過我,朝我走了過來。
兩人並排站著,之間的距離大概隔了有一米多遠。
我想,究竟是這個時代的男人都那麼迂腐,還是林子昂故意矯情?
“你站得那麼遠乾什麼?”我問。
他沉默,似乎根本就沒聽到我說的話,雙眼微眯聚精會神地看著路麵。
“切……”我輕笑了一聲道“以前看戲的時候,戲裡麵總說梁山伯是個呆頭鵝,跟你比起來那他的情商簡直比你強了不止一百倍。”
他微微蹙眉,什麼呆頭鵝,什麼情商一百倍,敢情這次還真沒聽懂到講的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自己倒是先樂了起來。
我說“林子昂,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自說自話的,至少眼睛地看著我對吧?”
他怔愣了一下,轉頭看我。
我“嘿嘿”地笑“這還差不多。”低下頭,醞釀了一下,重新又抬頭看他,他的雙眸又深又亮。
心裡一動,口中那幾個單詞說得順理成章“
“什麼?”他疑惑。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知道就行了。”我看著他傻笑。
想起很久以前曾看到過一部電影,講的是黃飛鴻和十三姨的故事。在劇中,十三姨頗費苦心地教會黃飛鴻說那句“愛老虎油”,並且讓他對自己說,之後樂得屁顛屁顛的。當時還覺得劇情過於誇張了些,沒想到我現在倒是用上了。
當然,我不會教子昂說“”或者“”之後再讓他對著我念,畢竟這樣太自欺欺人。
和綽公主的車馬隊姍姍來遲,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耽誤了,但想到終於能夠見到劉月君,心裡高興地不得了。
子昂讓我先藏在樹後,說去打點好了再叫我過去。
我說“你要小心。”畢竟打擾了公主的車隊,罪名也不小。
我從樹後探出身去看著他,見他快步朝著和綽公主的車馬隊走了過去。之後又見他跟車隊最前麵騎在馬上的人互相做了個揖,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看這情形想必兩人之前是有些交情的。
我見騎在馬上的人朝我這邊望了過來,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聽見林子昂叫我。揮手示意我過去,我一看有戲,興奮地撒腿就往車馬隊跑。跑到半路,卻無緣無故地摔了一大跤,原本抓在手上的畫軸也被甩出了老遠。
後來我把摔跤的原因歸結於我身上的這套行頭實在太不合身。
這一摔,摔得我半天沒起來。那些護送和綽公主的士兵們,都忍不住大笑起來。我疼得齜牙咧嘴,一臉痛苦地看著林子昂。
他倒是二話不說,衝過來便將我扶了起來。
“摔到哪裡了?”他細細地查看,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他是關心我的。
我淚汪汪“一會兒再說,先去見了月君。”
從地上撿起畫,小心地拍了去了塵,仔細看了看,好在沒有什麼破損的。
嘴裡“嘶嘶”地吸著氣,一瘸一拐地朝月君的馬車走去,林子昂小心地扶著我。而我,也毫不客氣地將他當成了拐杖,惡狠狠地倚著他。
有人已經通報了月君,我見她馬車的簾幔一動,隨即探出個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