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舞陽從小茶房出來,瞧著鬆年神色不對勁,把人叫住問了一句,隨即說道:“你稍等一下,我進去勸勸。”
鬆年猛地鬆口氣,“多謝王妃。”
皇上在怒頭上,若是王爺宣召不去,豈不是更惹的皇上不高興,將對太子的怒火轉移到王爺身上,王爺可就吃大虧了。
齊舞陽掀簾子進去的時候,就見寧王坐在床邊沉著一張臉,她腳步一頓,還是慢慢走過去,望著他微微發白的臉色,蹲下身去與他平視。
寧王一愣,旋即伸手把她拽起來,齊舞陽順勢坐在他身邊,溫聲道:“我見到鬆年了。”
寧王皺眉看著齊舞陽,“你覺得我應該去?”
齊舞陽笑,“王爺一向擅長以弱示人,怎麼今日偏要強起來了?”
寧王抿唇不語。
“我知道,王爺心裡不服,憋著一口氣,若是太子是個是非分明的儲君,你也願意輔佐他,避著他,可他偏偏要尋你的不是,處處要壓你一頭,你咽不下這口氣。我也咽不下這口氣,自打咱們成親後,我就吃了幾次東宮的虧。”
寧王臉色緩了緩,齊舞陽果然深知他心,字字句句說到他心坎上。
“我昨晚上琢磨一晚,覺得王爺可能忽略了一點。”
“什麼?”寧王狐疑的問道,“哪一點?”
“父皇未必就是力保太子。”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與王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王爺與太子是手足兄弟,你們相處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經形成習慣去看,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從另一個角度去觀望。”
寧王聞言眉心蹙起,“你接著說。”
“父皇兒子不少,但是孫子卻隻有一個,且出自東宮。信王與梁王都比你早成婚,兩人膝下都無子嗣,所以這個孫輩也是至關緊要的。”
“兩人不是沒有孩子,隻是沒能平安降生。”寧王道。
“且不管為何沒能平安降生,但是他們沒有子嗣,隻有太子有兒子,這就是極大地利處不是嗎?至少現在,便是為了這個皇孫,父皇也會保太子。”
寧王猛地站起身,背著手在屋中不斷地轉圈,轉的齊舞陽眼睛都跟著出圈了,寧王這才停下來,看著齊舞陽道:“我這就去。”
寧王把鬆年叫進來服侍他更衣,齊舞陽從內室取出寧王的蟒袍常服,仔細叮囑鬆年,“若是皇上召見時間太久,你記得讓禦膳房送一盅湯給王爺備用,他還沒吃早膳。”
鬆年忙應下。
寧王側頭看著齊舞陽,“你倒是想的周到,不過禦前見駕,這樣的事情少做為妙。”
“若不這樣做,父皇怎麼會知道王爺撐著病體見駕隻為忠君呢?受了罪就是要說的。”
寧王:……
這次沒有拒絕了。
“那你為何不做了讓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