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前來參與宴會的貴族,甚至還有那些侍衛。
“掌權信物?莫非是…那個東西?”
“怪不得艾克頓子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原來是因為掌握了玫瑰莊園的信物的原因嗎?”
“那…洛尚伯爵豈不是…”
周圍的侍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之間都沒有動作。
反而無比遲疑。
莊園裡的信物,無非就是緋日來音。
如果真如艾克頓子爵所說,緋日來音已經到了他的手裡,那這莊園裡的主人是誰現在不就一目了然?
見周圍的血族因為艾克頓的話遲疑起來,洛尚伯爵厲聲:“還要聽他胡言亂語嗎?擾亂莊園慶典,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姑息,還不上?”
話落,洛尚伯爵正打算要蓄力向艾克頓的方向衝去,下一秒卻感覺脖子上莫名傳來一股壓迫的感覺。
那股力道一開始並不大,隻是有些禁錮感。
直到他想要掙脫時,力道驟然加大,生命受到威脅的預警直直泛上心頭。
洛尚伯爵額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還夾雜著絲絲黑紅色的血絲。
他雙腳不受控地離地麵越來越遠,直直隔了將近一米才停下來。
迷離的眸子看向前方,隻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連接大廳的最後一個平台的艾克頓遠遠朝他揚起了手。
五指張開,那股力道似乎正是來自於對方空蕩蕩的手心。
可是,怎麼可能?
沒等洛尚伯爵從驚詫中想過來,艾克頓如同惡魔低語一般的聲響隔著老遠就蕩到了他的耳邊:“哥哥,您似乎有些太過著急了。”
低低的抽氣聲從在場的血族中此起彼伏響起。
這詭異的一幕,幾乎攝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
他們和洛尚伯爵心中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一致:這怎麼可能?
血族雖然會具備一些特異的能力,但這些能力都隻是針對於力量或者智慧的層麵。
比如力氣比其他血族都要大,可以從對方的眼底得知對方心中的想法,或者通過接觸給對方身體上造成一定的傷害。
這些能力都無一不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近戰。
像艾克頓這般,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輕輕一揮手就掌控了一個強大血族的脈門,簡直是駭人聽聞中的駭人聽聞了。
一時間,那些因為這樣的鬨劇想看玫瑰莊園笑話的血族心底的隱秘心思都偃旗息鼓了。
這樣強大的力量,連洛尚伯爵都無法在對方的麵前討到任何的好處,更何況他們?
清脆的聲響從洛尚伯爵的脖頸處傳來,這是血族的命門之一。
洛尚伯爵這時眼底才浮現起害怕。
如今的艾克頓,顯然並不是他可以對付的,而對方這樣大的變化,正是來自緋日來音的功效。
一方麵心疼於緋日來音已經被對方使用了,另一方麵洛尚伯爵又有些懊惱。
如果他當初沒有遵守那個狗屁的祖訓——將緋日來音保護起來而非為自已所用,現在這樣的局麵根本就不會發生。
他也根本就不必擔憂有什麼血族來奪走自已的地位。
隻是他也沒有預料到,緋日來音的作用竟然這般大,不僅僅治好了艾克頓的舊傷,還讓他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僅僅是洛尚伯爵,四周的侍衛看到這一幕也都險些嚇軟了腿。
他們眼神閃爍著,半晌單膝跪地:“我等,唯艾克頓伯爵馬首是瞻。”
審時度勢,是每個人都懂得的道理。
艾克頓並不意外。
當初,他身受重傷孱弱不已時,連莊園裡的仆從偶爾都會暗地裡議論他,看不起他。
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讓那些心術不定的血族心服口服。
他扯了扯嘴角,朗聲道:“我玫瑰莊園,世代坦蕩,絕對不允許有這樣殘害同族的人出現,如今我為莊園清理門戶,在場的各位見證,可有異議?”
這還有誰敢有異議?
貴族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紛紛搖頭。
洛尚伯爵見此情形,想要開口說點什麼,脖子上傳來的劇痛卻又讓他閉上了嘴。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了。
……
宋知棠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那兩個腦袋帶給她的衝擊力裡緩過神來。
等到完全平靜下來,場麵已經變成了艾克頓單方麵複仇的主場。
洛尚伯爵就像是一隻被扼住了脈門的小雞一般,被對方輕輕鬆鬆地扼製在了半空中。
她沒忍住捏緊了身旁司殷的手,洛尚伯爵的大半張臉幾乎都被黑紅色的血絲盤踞了。
看起來格外的瘮人。
司殷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魔力:“彆怕。”
宋知棠看向對方閃過暗金色光芒的紅瞳,臉頰紅了一瞬。
她低聲問道:“他真的會死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司殷斂起眉目:“你覺得呢?”
他並沒有回答宋知棠,反而扔出一個反問句。
宋知棠被問得愣了瞬,她抿了抿好看的唇,半晌才搖了搖腦袋。
司殷還以為對方是表達不知道的意思,下一秒卻聽到對方近乎氣音一般說道:“我覺得不會。”
好看的眉頭微微挑起,司殷好奇:“哦?”
宋知棠忌憚著四周都是血族,沒準兒誰好奇他倆在這角落說些什麼,凝神一聽就聽到了。
於是她轉而在腦海試探性喊了聲:“這樣能聽見嗎?”
司殷怔了瞬,腦海裡少女軟綿綿的聲音像是包裹在了蜜裡似的。
少女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期待,好看的眸子眨呀眨,像是眼神也在詢問著他一般。
在這個副本裡,他開啟了和少女的意識鏈接,隻不過比之以前稍稍做了一些改動。
如果少女沒有這樣的意向,這個鏈接平日裡就是斷開的。
他長睫輕顫,片刻回道:“嗯。”
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宋知棠放下心來。
她認真地在腦海裡向司殷解釋道:“因為我感覺,艾克頓不像是那種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