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宗師,像個災民。
阿原手持驚鯢緩緩的擋在了顧恒前方,眸子冷冷的盯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閣下何人,這般擋在麵前是有何指教麼?”顧恒抬起手在麵前扇了扇,將莫名的焦味散去。
見此,那男子臉上的神色越加難看,但他終究還是逐漸壓下了這股怒氣,他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少祭司,又瞥了一眼遠處那持戟的冷峻少年,這才緩緩開口道
“本座一個侍女偷了東西逃走了,我是來擒她回去的,倒是閣下,帶著這麼大一批人深夜來到這深山老林之中,又是為何?”
一個宗師卻自降身份親自來追一個侍女?大半夜的誰家侍女往深山老林裡跑?顧恒心中冷笑,編個謊都不會編。
但他此時並不在意這些,前方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這些事情他懶得搭理。
“既然如此,”顧恒抬起手,“請便。”
中年男子拱拱手,這才起步上前拉起了昏倒在地的少女。
“宗師……”
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顧恒腦中突然就想起阿原剛剛說的話。
“誰家的宗師?”
那中年男子的衣服被燒的看不大清,但那侍女身上穿的倒是眼熟,那胸前繡的花裡胡哨的圖案不就與那天看到的日神教的人的身上的圖案如出一轍麼?
“難道是日神教的宗師?日神教掌教?”顧恒背著手看著眼前準備退去的一男一女。
他偏過頭向著阿原輕聲詢問道“看得出他修習的是什麼功法麼?”
阿原略微點點頭,“應該是日神教的大日耀世典,他身上的傷就有著些許痕跡。”
顧恒臉上逐漸有笑意蕩開,日神教的宗師在曜日山出現,不用想肯定與神降有關,那麼他追的的這個侍女呢?還會是普通的侍女麼?
即便無關,先打死一個宗師總是好的。
顧恒本著謹慎的態度又向阿原問道“打得過麼?”
阿原聞言微微挑了挑眉頭,“他受的傷很嚴重,我應該能把他打死的。”
“那就好。”顧恒笑眯眯的點點頭,上前一步朗聲道
“閣下,還請留步。”
楊晟的身子猛的一僵,扶著少女的手上有氣勁蕩漾,他緩緩轉過身,“還有何事?”
“你家這位侍女我看著有些合緣,不知可否割愛相讓與我?”顧恒微微笑道。
“閣下這樣不妥吧?”楊晟咬著牙道,若不是這身傷勢,他何至於如此憋屈受氣。
“沒什麼妥不妥的,總之不過一句話的事,”顧恒似笑非笑道“閣下如此扭捏,莫非這小侍女有何特殊,竟讓閣下如此拒絕於我?”
楊晟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他抬眼道“本座也不與你再做口舌之爭,說吧,你等到底要做什麼?”
“簡單,把她放下。”顧恒指了指楊晟身邊還在昏迷的少女,“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若本座不呢?你待如何?”楊晟怒氣逐漸壓抑不住,這幫人欺人太甚。
他身上有氣息翻湧,空氣愈發的灼熱。
有悠揚的鯨鳴聲忽的響起,繼而緩緩傳向四方,阿原提起長戟,身上氣息若隱若現。
“那就把命留下吧。”
顧恒語氣默然。
有長戟橫空,月光下,似有一道巨大的鯨影呼嘯而過,直奔對麵的那顆逐漸耀眼的光芒。
“這股內力——顧氏?”
楊晟眼中瞳孔不斷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