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年直到離開時,仍在喋喋不休的指責我。
看得出來,這幾天紀言姈與紀母對他的洗腦非常成功。
我猜想他能這麼聽得進她們的話,是因為江家幫忙解決了那五十億的窟窿。
這蠢貨,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是那對綠茶母女的功勞吧?
“四少奶奶,您還好吧?”
一直守在門口的玉紅等賀祈年走了,才貼心地拿著我喜歡的茶水和點心進來,想哄我開心些。
“好得很。”我兩輩子都沒這麼清醒過,也沒有這麼豁得去過!
“四少他——”她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我舀了一大勺提拉米蘇蛋糕放進嘴裡。
日子一旦過得苦了,就喜歡吃點甜食。
“四少他好像在生您的氣,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聯係過他啊?”
玉紅一邊說一邊小心地觀察著我的反應。
她向來很有分寸感,並不會因為我待她溫和,就信口亂說話。
“四少奶奶,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四少心裡應該是有您的,要是您能再說幾句軟話,說不定——”
我擺擺手打斷她。
賀祈年心裡有我,我是半點沒看出來。但我想嘎了他全家的心,倒是空前膨脹!
恰好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江川打電話來問我出發沒有?
他給我發了幾條微信,我都沒回。他有點擔心,這才打電話過來。
我跟他說時間推遲,我有點急事要先去辦一下。
“好吧,”他早就習慣我的臨時變卦,乖巧地答應了,“我們就六點鐘直接到海鮮酒樓見吧。”
“好。”掛了電話,我又強行把左伊人給約了出來。
“姑奶奶,我這兒一堆事呢。”她氣哼哼地跟我抱怨。
“紀綠茶的事不是已經處理完了嗎?渣夫都跑回來跟我說先分居再離婚了。”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然後左大美女萬般無奈地從了我,“你啊你,我真是欠你的。”
我笑眯眯地把約會地點給她定位過去。
左伊人一個電話追過來,“你你你!約我去墓地乾嘛?殺我泄憤哪?”
“我怎麼舍得?我的伊人姐得長長久久地活著。”我又笑了起來,不知怎麼搞的,居然笑出了淚花。
換好鞋子下樓時,碰到了客廳裡的殷琳娜。
她有氣無力地倒在沙發上,病得直哼哼,可一看到我,好像打了雞血似的,站起身就衝我開罵。
“你乾什麼去?我們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掃把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來,婆婆,罵得再大聲點。”
我把手機往她麵前送了送,“我錄下來,放給老太太聽聽。你對她親口說的話有不同意見。”
殷琳娜猩紅著一雙眼睛,伸手就想把我的手機打掉。
我眼疾手快的一收,她揮了一空,差點往前一撲,多虧貼身女傭給她扶住了。
“你——”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也不敢再罵我是掃把星了,但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們娶你回來相夫教子,你卻連個男人都看得住。你個廢物,娶你有什麼用?”
“那你看住我公公了嗎?”我反唇相譏,“他還不是在歐洲花天酒地?”
“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家祖傳的基因不行,就彆賴到媳婦頭上。”
“你!看我不打死你個賤.人!”殷琳娜氣得想拿高腳桌上的花瓶砸我。
可她這幾天氣得粒米未進,全靠每天一碗參湯吊著。哪有力氣去拿動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