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人驚恐地跳了起來。還好那火光一燃即儘,沒有發生火災。
她鬆口氣的同時,伸手過來打我,“你腦子有病啊?”
“不就是渣夫要跟你分居嗎?不就是他不是當年救你的人,你的一腔癡情錯付了嗎?”
“多大點事啊?跟他離不就得了!”
如今的她已經處理過大大小小的公關事件,早就鍛煉得沉穩冷靜了。
卻被我這番視死如歸的話攪得手忙腳亂。
“你,你不是都睡到厲大佬了嗎?你這市場多彪悍啊!把婚一離轉頭嫁給厲大佬。保管把渣夫跟綠茶統統氣死!”
我走上前一把將好友抱住,感激地道:“謝謝你,伊人。”
拍拍她的背,我努力讓自己笑出聲音,“我隻是說如果,又沒說我一定會死。”
麵對如此強大的賀家,我一個小草根想要險中求勝,隻能向死而生。
他們怕死我不怕,是我唯一的籌碼。
“‘如果’也不行啊!小泱泱,你聽姐的……”
左伊人還是認定我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決定晚上帶我去私人會所找幾個男模,幫我舒緩壓力。
我卻從包裡拿出一個人魚公主主題的粉色骨灰盒,鄭重地交到她手上。
“艸!”她嚇得差點摔了,死命地給我推了回來。
“彆激動。我就是拿出來給你看一眼,很貴的。”
原本我想選個大紅色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但付款前還是改了這個粉的。
萬一我真的不幸敗在賀家人手上,彆的我都可以不要,就厲南馳送我的那瓶粉鑽香水,一定得陪我長眠地下。
粉盒配粉鑽香水,多搭啊?
哪怕死了,我也是個靈魂有香氣的女人。
“對了,骨灰盒裡還有一張卡。現在燒屍房的火候都是分價位的,你不用替我省錢,直接給我選最貴的。”
左伊人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也是我親友裡最清醒理智的一個人。
把身後事托付給她,我十分放心。
“從現在開始我會賺錢,賺很多很多錢,保證你,我弟、我媽,還有小川以後能衣食無憂地過完一生。”
“我.要真埋這兒了,我媽和兩個傻弟弟就托付你照顧了。你彆客氣,該罵就罵,再不聽話,就抽他倆一頓。”
我拿胳膊肘捅捅左伊人,“不過打小川的時候得輕點,他比較乖。”
說罷,抿著唇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左伊人已經從最開始的目瞪口呆,變成了幾近崩潰!
“小泱,為什麼呀?怎麼就到了這一步?”她搖晃著我的肩膀,聲音發顫。
我的心口湧上一陣悲涼。
若非逼不得已,誰想走到這一步?
我甚至在懷疑,八年前的那次落水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如果這場陰謀真是從八年前就開始了,那麼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和平離婚。
除非我能滅了幕後黑手!
“這隻是最壞的打算,未必就真能到這一步。”
我試圖安慰好友,又忍不住叮囑,“不過我要真遭遇了什麼不測,你得趕緊帶著我媽和我弟他們離開陵城。”
幕後黑手說不定會趕儘殺絕。
離開墓園趕往海鮮酒樓吃晚飯的路上,左伊人都心情沉重,不說話,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我嘗試著逗她開心,她就朝我臉上噴出一口煙圈,嗆得我直咳嗽。
左伊人的第一口煙是那個害她打胎的渣男嘴對嘴渡給她的,我認識那個叫東子的男人,是我們附近幾條街最帥的小混混。
染著一頭黃毛,說話流裡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