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盾天師!
毛盾哪知自己如鴨子下蛋一路下至峰頂,他還以為甩掉那人,然後才仔細找尋麵向東方的任何懸崖冰壁,以期能找出神秘洞穴。
日光對那灰影獰有所覺,毛盾登時驚醒,再仔細探瞧,那是一個人形在飄,更像衣衫,沒手沒腳。
“見鬼了!”
毛盾以為是幻象,根本不理,然而那灰影淬然快逾閃電般撲衝過來,呼的一聲,似欲張牙咧嘴啃噬毛盾,突又肖失無蹤,但那衝力卻帶動雪花濺得毛盾滿臉滿身“是惡鬼?”
毛盾赫然擺出收妖的架式,手捏劍訣,還沾上隨身攜帶之紅朱砂,口中念個不停,準備在那灰影第二次突襲時將他製服。惡鬼果然又來了,這次更加猛烈,不但引花雪花,還特地麵積雪全然轟起“炸”向那三角洞穴,他似乎還發出陰沉怪笑。毛盾自恃收妖內行,要本不為所動,大喝一聲“惡鬼彆逃!”手指帶有收妖指令猛劃猛探,想將手中朱砂戳向灰影,然而就在他奮力衝出之際,那狂風暴雷剝怒不可擋,炸得他頭昏眼花。滿身生疼,哪還抵擋得了。
一個悶哼,倒撞內壁,嚇得他唉唉痛叫卻又不敢叫,急喝著“是僵屍!”,輕易不用的茅山法寶陰陽鏡從胸口往外噴照。
那青光乍現,灰影頓如水般化失。
“這麼有效?”
毛盾望著陰陽鏡,搞不清它的威力如此之大,他頗為欣慰,撫著寶鏡大有愛不釋手之態。
粹又一道白光射來,叭然打在寶鏡上,是雪團,像泥巴,不但砸中寶鏡,還濺得毛盾滿臉麵,外頭巳傳來捉謔的笑聲。
毛盾真的毛心了,這家夥連寶鏡都製不了,那會是什麼妖孽?
一時慌張之際,外頭捉謔聲音傳來“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跟本鬼王比鬥!”
“鬼王?”毛盾可以說第一次聽到,他驚心不已,趕忙扯開,露出胸口八卦骨,怒喝“本道長還是童子之身,玄天仍在胸口,你敢惹我,我就跟你拚了!”
“你還是童於身?幾天前的豔遇沒破掉你?”
毛盾想及那檔事,不禁心急,趕忙使出道法,食中二指口劃去,立即有淡談八卦紅光浮出,他才噓口氣,暗叫好險於是瞪來,冷笑著“失去又怎樣,看招!”
他不知如何耍招,隻見身形一抖,人如霸王舉鼎般猛那淡淡八封紅光突然射向外頭,照得灰影唉唉悶叫,避向遠處。
毛盾但見一擊奏效,甚是得意“受死吧,臭鬼王,我要豪你元氣,讓你成為幽冥!”
那灰影倒是鎮定得很“彆以為有了玄天八卦就能製我,天寒地凍,我看你能袒胸露乳到何時?”
不說還好,這一說,毛盾頓覺冷氣襲人,實在難挨,他著皺眉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那赤影見狀更形大笑“人想跟鬼鬥,簡直不怕死活!”
看此鬼如此囂張,毛盾甚是不順眼,心想再拖下去,對我不利,倒不如先發製人,若能突襲成功,讓他喪失某些元神,自己勝算自是大增。
當下拌然怒喝。猛衝出洞;胸口紅光疾射灰影,手中寶鏡打光射人。
那光線幾乎全照在灰影身上,他方自驚駭中跳開,怒喝“陰險小子!”登時掃起積雪反擊毛盾。
毛盾愣在那裡,自己八卦紅光照向老鬼,他竟然一無反應。隨見怒雪衝來,他隻得落地打滾,那冷癰上身,逼得他悶聲唉痛灰影見此已得意笑起,但笑聲未落隻見一道青光射來,笑聲一頓,連忙翻高三尺,避開那暗器。
毛盾整個人已衝撲過來“他媽的,死老頭也敢冒充老鬼。看我如何收拾你!”
“誰說的,我明明是鬼。”
“鬼還有影子!”
那灰影往雪地瞧去,果然留有人影,怔愕中,他也覺得想笑。似乎失態地被毛盾打了兩掌,倒飛七八尺,卻一無礙事地再飄回來“既然知道我是人,你不覺得現在對你來說,人比鬼可怕呢?”
毛盾怔住了,方才兩掌就像打在棉花上,這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尤其那更可怕的事“你是殺手?”
毛盾不敢停留,一個轉身,沒命往後逃。
“回來廣灰影急喝”這麼膽小!“
“留下來的才是呆子!”毛盾逃得更快,簡直掉魂般。
“站住,也不先看看我是誰!”
那灰影一個翻身,像變魔術殷釘在毛盾前頭,害他差點撞上、毛盾哪顧得看人,轉身又想逃。一隻手又冷又冰已抓在肩頭。他嚇呆了。、“大爺乾彆彆殺我,有話好說!”
要殺你,還不必我出手,轉過來!“
毛盾還是不轉,灰衣老人替他轉,這一轉,但見老人那蓬鬆亂發,還有那半禿的腦袋,毛盾愣住了“是你‘老柴房?”
這人竟然是金武堂那柴房中的糟老頭,實在不可思議。毛盾再次瞧清楚,尤其那酒糟鼻子,冰天雪地裡更顯得鮮紅。
老柴房一副老成地頻頻輕笑“不是我,你早被人了。”
“是你救了我?也是你通風報信?你一直跟蹤我?”
“沒錯。”
丟盾頓停兩眼,甚想一眼看穿這老頭還穩藏了什麼秘密“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救你啊。”
“我憑什麼讓你救?”、“因為你欠我每個月一兩銀子,還有許多烤鴨和美酒!”
“就是為了這些?”
“當然啦……”老柴房笑的甚是曖昧“那得讓我看順眼。”
毛盾左斜一眼,右斜一眼,實在猜不透這老頭是何居心。問了些金武堂發生的事情,老柴房都回答的一清二楚,他終信他就是那位嗜酒如命的老柴房。
“外麵雪大,洞裡聊吧!”
老柴房把毛盾拉人小洞中,兩人麵對麵席地而坐。毛盾兩眼迷惑地瞧著他。
“你真是老柴房?”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可是你的武功那麼高!
“誰規定有武功不能當柴房?”
毛盾搖頭苦笑,他被騙得好苦“你一定還有很多秘密,入金武堂幾十年了吧?你到底有何目的?”、“沒事,若有,大概想找安身處,還是美酒吧……”說到美酒老柴房還一副流了口水的模樣。
“我不信!”毛盾道[——,,,更新最快]“你不說清楚,休想我會聽你的!”
“都找到這裡,我當然會說清楚。
“那……你真正身份是誰?”
“你身上那秘圖的主人。”
“秘圖?”毛盾臉色千變萬化“胡說,秘圖至少也有數百年的曆史你根本不可能是它主人。”
“事實勝於雄辯。”
瞧及老柴房一副了不起的模樣,毛盾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活了。
“你說秘圖是你的,那為何會在武向王手中?”
“我偷偷給他的。”
“這麼巧?”
“無巧不成書,何況我那時已經隱身金武堂,辦起這件事,當然容易多了。”
“我還是很難相信……除非你會秘圖上的日月神功。”
“簡單,等找到日月洞,我耍給你看。”
“嘿嘿毛病出來了吧!”毛盾甚為得意“你若是它主人,何須再找口月洞,你本就該知道那洞穴在哪裡。”
“不錯,我早知道。”
“那又何必找尋!”
“要找的是你。”
“我找過了,這裡沒有日月洞。”
老柴房瞄向毛盾,露出邪意“看來不找出此洞,你是不會相信我的話了……好,我找給你看,不過你彆後悔,如果得知日月洞秘密,你就是日月神教的一員,你若判教,我會殺了你。”
“日月神教?”毛眉皺眉“那會是什麼教派?是那教?”
“比起茅山派響亮得多,正派得多。”
“你知道我是茅山派?”‘“那幾招騙不了人,看你還有陰陽鏡,還是掌門傳人,不簡[單。”
“既然明白、還要我入日月神教?”。
“放心日月神教不在乎你拜人幾個門板,它很自由,而且很吸引人。”
“怎麼吸引人。”
“比如說武功”
毛盾心神一凜,前些日子常聽老柴房自誇武功天下策一,方才又見他那如鬼如魅的身形,他頗為心動“日月神教是天下第一武學?”
“至少老夫還沒碰過敵手。”
“比起武向王呢?”
“他不是老夫對手。”
“你跟他交過手?”
“很多武功不必交手即可分高下。”
“你很臭屁喔!”
老柴房淡然一笑“臭屁跟自信隻有一線之隔,如果武向王自以為武功天下第一,他也不必把日月神功秘圖藏得跟什麼似的。”
“這倒是了……”毛盾勉強點頭“好吧,我暫且相信你,我還得知道投人日月神教門下,會變成什麼狀況?”
“變成天下無敵!”
“我不想聽你吹牛,我想知道現今武林為何不見日月神教名號?”
“破滅了。”
“這麼慘?”
“武林各大門派圍剿,不滅都不行。”
“那一定是邪教嘍。”
“正邪之間很難分,茅山派不是好好的也被滅了,你我是同病相憐。”老柴房道“我不多說,武林各派圍剿者,不一定是十惡不赦之徒,他們最怕的還是日月神教的武功;你自行決定,如果認為劃得來。就接受,劃不來就回頭,免得日後抱怨我老人家逼你。”
“意思是要我衡量你的話是真是假?”
“你怎不衡量自己是否要學那奇門武學?”
毛盾開始再瞄這位怪異老人,總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但他失敗了‘老柴房似老僧入定,閉上眼睛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待答案;瞧這老柴房,前幾日跟他混在金武堂,倒是相處融洽,而且滿風趣,又混躲江湖數十載,該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何況自己實需要學一身高強功夫,這機會倒十分難得,與其被人追得到處逃。不如找個大靠山,說不定從此可翻身呢!
考慮結果。毛盾終於點頭“好吧,反正你我同病相憐,多拜一個日月神教,隻要我不說也沒人會知道。”
“聰明!”老柴房滿臉喜悅[——,,,更新最快]“我果然沒看錯人,從今以後日月神教有福了。”
“少拍馬屁,我自身都難保。”
“從此以後你將無此煩惱!”老柴房笑不合口。
毛盾搔搔頭“都已答應入你的教派,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的日月洞了吧?”
“當然!”
老柴房突然拉著毛盾,電光一閃般射出小洞,身形拔高數十丈、如天馬行空般直掠花穹,在那疾速衝躥中,一個反折。整個人似蒼鷹撲免,猛往一處萬丈深淵衝去。
毛盾但覺身如跳崖自殺,全身五臟六腑搗成一團。像要揪裂拋出體外,他忍不住尖叫,聲音像流星拖帶數十丈,甚至百丈,千丈,還不止,仍如隕石猛墜,他嚇時兩眼宣閉,雙手猛揪老柴房不放,像要把他拖來墊底,擋掉那無儘衝力。‘像一世紀那麼長。像地球墜向月亮那麼深,毛盾才覺得墜力完全消失,兩腳著實踩在地上,隻聽得老柴房說聲“到了。”他才敢張開眼睛。
這是一個十分寬敝而清亮的洞穴,眼前許多都是人工建造而成,最惹跟的是裡頭那金字塔放的石梯抵伸五六人高,上放著一顆圓桌大的水晶球,雖是夜晚,它仍發出談談銀光,煞是好看。
除此之外,已無其它翻找古變而出現的骷髏、化石、寶藏、秘籍等東西。
“這就是日月神教總壇?”毛盾問。
老柴房點頭“不錯,普天之下,隻這一處。”
“也沒有曆代教主遺體?還有膜拜的神靈?”
“神靈自在心中,。b月神教不設神像,唯拜日月,日月神教曆代教主皆火化。骨灰撤向天地,所以不留遺傳。”
“這倒是很奇怪的一個教派。”毛盾哺確地說。
他和老柴房漸漸往那水晶球行去。
老柴房說道“這日月品球算是本教唯一信物,你想拜它吧。”
毛盾還是合十為掌,膜拜幾下,畢竟他了解三界之事,鬼界,神界冒犯不得。
老柴房見他膜拜,自己也跟著膜拜起來,然後兩人走近。雙目凝視著水晶球不放,它除了外殼為水晶透明外,裡頭卻有淡淡似白似藍似紫……變幻莫測之煙霧嫋嫋悠遊著,讓人瞧來有安詳寧靜之感覺。
沉默良久後,老柴房才說道“拜入日月神教也不必任何儀式,在我帶你入門開始,你已是本教一員,我的責任是告訴你在教的職位,以及日後種種責任。
“我的職位是……”
“第七代教主。”
“教主?”毛盾怔詫瞄向老柴房,這職位似乎搞得太大了。
老柴房淡然一笑[——,,,更新最快]“有何好吃驚。你不也是繼承茅山派掌門一職?”
“這不一樣,茅山派默默無聞,而且隻有三個人,日月神教卻……至少它曾經轟動過武林。”
“那是以前,找還不是當了五十年默默元聞的教主,你足可勝任。”
毛盾搔搔頭,乾癟一笑“好吧,反正來都來了,你認為我行。我就行,接下來呢?還有什麼規則?本教有多少教徒?”
“不清楚,不過據我猜測,不會多於二十人。”
“你都不清楚,日後我如何跟他們聯絡?”
“本教自有秘方……”老柴房輕輕一歎“自從百年前被圍剿後、日月神教已不在乎形式的聚會,而采取老友式的聯絡;將來如何發展,則是你這未來教主自行決定了。”
毛盾隻能以奇怪的教派來解釋。
老柴房此時已走向水晶球後邊牆頭,那兒出現不少石鐘乳,滴滴白色乳泉從尖端住下墜,落於地麵天然水池中,他拿起池邊石碗,舀起乳泉,交予毛盾。
“這將是在此山洞唯一食物,功能延年益壽,本教數代喝它也沒有餓死的,你嘗嘗看。”
毛盾依言接手喝下,但覺冰涼芬芳,並不難喝。
老柴房要他坐向地麵,然後才開始解釋有關日月神教之事。
“其實(多情寶錄)也是日月神教武功的一部份。”
此話一出,毛盾閃了眼,這未免讓人太難以相信了,“它不是多情仙子所創?”
“不錯,多情仙子以前即是日月神教教徒。”
毛盾不說話了,看來這教派關係還挺複雜。
“其實,日月神教可以說是武林,甚至天下百姓各行各業精英所組合而成,”老柴房道“我之所以說各行各業,不限於武林乃是有的教徒並非武林中人,他們有的根本不會武功。”
“哦……”
“當年,組織日月神教的人雖是武林中人,但他們並非以此名組合,而以‘日月英雄會’組合。至於後來轉變成‘日月神教’,乃是這組合暴露於武林中,你該知道,武林人土最喜歡加封號,對穿鑿附會之說更是繪影繪形,麗在他們發現此組織武功怪異而高強,行事又詭秘,不怎麼光明正大,才有‘日月邪教’名諱出現。當然,本教教徒不肯接受邪字。暗自稱為神教,一直延伸到現在都如此稱呼。”
老柴房繼續說道“昔日之英雄會,本來不關武林事,那是各行各業精英相互約定的一個聚會,用以討論或研究各行各業的知識,以潛移默化自己修養及氣質,例如說有人懂得音律,你可以學。可以在聚會時討教這方麵的高手,你想雕刻一件藝品,也可以找人雕琢,或是跟某個巧師學習技巧,這是何等美好而吸引人的組織!”
毛盾聽了頗為心動“在這時下流行不傳之秘的情況裡竟有這組織很過癮吧?就像武功秘招也可以攤開來相互研究。
“不錯,的確過癮。[——,,,更新最快]”老柴房對往昔種種的幻想,亦覺得美妙非常,但幻想歸幻想,他還是歎息“向題就出在相互切磋方麵。”
長歎幾聲,他才說道“當初切磋武功亦是聚會的熱門活動,那也是日月神教之武學能精於其他門派的原因。那時教派剛崛起時,即有當代數十位高手加入本會。他們各傾所學,相互研究之後,他們擬出了幾個路子,尤其武學之真理正蘊古於宇宙無極奧妙之中,他們就以陰陽、日月區分,男者負責日、陽,女孝或練陰功或負責陰方而後功夫,日以繼夜地加以研究、融再加上種種方式,據我曆知,至少花上百年時間,才在此洞將日月神功融合而成,成為武林真正一部至高無上寶典。”
“這融合一定跟水晶球有關了?否則怎須在此洞中?”
毛盾瞄著水晶球,大有猜中之快感。
老柴房以讚許的眼神回應,他點頭“不錯,日月神功非得在水晶杯裡麵才能練成。其中奧妙,隻有你親身體驗才能了解,當時找出這方式的靈月秀士第一個練成,也成為日月神教的第一代教主,而這功夫也一直流傳到現在。”
“後來呢?武林為何發動圍剿?”毛盾問。
老榮房又自歎息幾聲,說道“理想跟現實總有幾分差距,當時日月英雄會是來者不拒,至多也隻是問問對方有何本領而已,教主以博大胸懷對待彆人,但世間人性百種,能忌貪、欲者並不多此會發展自是愈滾愈大,消息漸漸傳開,有的慕名而來,總想得到一些好處,不得其門便以惡語中傷日月神教,或許真的有些教徒為非作歹。後來江湖出現了幾個大案子,又如梅花莊滅門奸殺血案。更讓武林正派人士痛恨欲絕。在那種罪大惡極又對日月神教一知半解而懼於那奇異絕高武學之下,他們終於發動圍剿,日月神教終於也滅了。”
毛盾有感而發“許多正派人士似乎都喜歡以除邪為借口,專搞滅派之事。”
他對武當三清惡道毀去茅山派仍耿耿於懷。“
“其實,滅教圍剿還是有很多人反對……”老柴房道“聽說當時少林至空長老即是日月神教一員,也由於他對易筋經研究之透徹,這對日月神功有莫大助益,他當然知道本教真正性質,他曾極力阻止,然卻阻不了一些老頑固,害得他無地自容,不忍見及本教被毀而自殺身亡。”
老柴房還說出當時參加日月神教的幾名各大派長老,他讓毛盾記住,隻要日月神教仍在世上一天,即不能忘記他們。
毛盾謹記在心,隨又問道“既然有那麼多名門正派長老參加,為何打不過他們而被滅了?”
“不是打不過,而是不肯打,不能打!”老柴房歎道“就象少林至空長老參加本教,他怎能跟少林為敵?他自殺即是要本教縱使不能為敵,但也該求自保。”
“然而自非每位長老都那麼乾淨利落說自殺就自殺,在說說勸勸之中,日月神教已從消極抵抗之下漸漸被瓦解。甚至到後來無法躲閃的反擊之下,還有人以殉道者的精神自殺。
“當然,也有火並者,但那已是極少數人,可笑的是那極少數人照樣殺得各大門派精英儘失,損失慘重。還說是數百年來最大的浩劫。”輕聲再歎,老柴房感傷不已“教主也選擇自焚—途,目的是在保存那些無辜者,也由於他的自焚才結束了各大門派殺紅眼的怒火,日月神教門徒得以偷偷摸摸留傳到現在。”
毛盾終於明白老柴房為何甘心偷偷摸摸。原是有此源遠流長的曆史。
“自從那次浩劫之後,本教弟子不死者皆退隱天下各處,且絕口不提此事,偶有碰上,也隻是以極為隱秘的方式聯絡,免得又引起武林另一場浩劫。”老柴房道“知道嗎,不管對任何人;千萬不要說出你真實身份。”
“知道了。”毛盾笑道“你保存數十年的方法,我會很小心使用。”
老柴房露出長者關懷的笑意“至少你想玩花樣。也得自個兒收拾,千萬彆連累你門下弟子。”
“不會啦,我不當本教教主,我還是茅山掌門,夠我威風了。”
毛盾的笑聲仍掩不住少年即將得誌之情懷。
老柴房很快又拉回正題“方才所提到的日月英雄會成員即有一位多情仙子,她也是(多情寶靈)的創始人,她的去向如何,我並不得知,但是三十年前,我卻發現江湖中有這門武功出現,亦即是武向王使用的槍法,夾雜了多情秘功技巧,所以我不得不隱身金武堂查個究竟。”
“隱了那麼久;找到什麼?”
“武向王並非日月教徒所收的弟子,他的武功就是得自你手中的《多情寶錄》。”
“隻有這些?”
老柴房瞧他猴急,立即給他機會教育“你要記住,本教一向以保密為重,寧可不動聲色,也彆自露身份。這不是你個人問題,而是若因如此而引起武林大殺戮,你於心何忍?我寧可查不出。也不願冒任何險,所以一隱即是三十年。”
毛盾受教點頭。
“當然,這是最土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老柴房道“我等了幾年沒結果,故而弄了張秘圖給武向王,他得到秘圖,也想找到日月神功秘本,可惜他沒你聰明,來了七趟皆空手而回。”
“你有意傳他日月神功?也就是收他為教主?”
“不可能,他太老了,傳給他,隔不了二十年又要找傳人,憑添麻煩,不如不傳,何況他也不夠格。”
“什麼樣才夠格?天資穎悟,[——,,,更新最快]聰明絕頂,筋骨奇怪,是練武奇才?”毛盾頗為得意。
“不對。”
“你不是在刺激我吧?”
“不是。”
“那,我是哪點被你選上?”毛盾頗為泄氣。
老柴房輕輕一笑“看順眼而已,像戀愛,通了電。”
“什麼?你把我當戀愛對象?”毛盾斜著眼,有股啼笑皆非又帶趣的滋味。
“有何不可,師父與徒弟之戀,天經地義。”
“講清楚嘛,要是讓人誤會,多尷尬!毛盾攤攤手,頗為自己非那種絕世之才感到失望”你隻要來電,對那種笨蛋也在所不惜?“
“沒那麼嚴重!”老柴房道“通常你有多少斤兩,你即會對那種人有感覺,我豈是俗夫凡子,怎會選個笨蛋,你筋骨本就一流,腦袋也夠狡猾,我這麼說是在殺殺你威風。”
“早說嘛,找還以為自己是個低能兒呢!”毛盾聳抖肩頭,天才樣立即現形“何必呢,你隻要說實話,我的威風要殺幾成就幾成,我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
老柴房瞄了一眼,也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手—切,大概殺掉五成,毛盾卻仍十成威風,耍得他也笑了。
“算啦!小人總是得誌,隻要不出差錯,你愛現幾成,我懶得殺你,免得愈殺你愈威風。”
“不會啦、我已經很收斂了。”毛盾表情又威風不少。
“縱使選人十分重要,你也該注意心性,若為了某種原因勉強收徒,那將會苦了你自己,將來你自然會明白這狀況。”
老柴房瞄了幾眼才繼續談及正題“武向王找不到地點,他當然失望,隻好躲在秘室另行創改武學,我知道如此一來不可能再引出那《多情寶錄》原始者,恐怕又要等很久了,直到那二娘出現,一切情況才明朗化。”
“問題出在二娘身上?”
“應該是。”老柴房道“我隻知那秘籍是二娘給的。”
“她會是日月神教教徒?”
“她不是,不過……聽說她有個母親。”
“我也聽武子威說過,上次他和他娘回娘家。就是去見他外婆。”
“這麼說,真有此人了……”
“你也不了解?”
“我隻知二娘本名叫花弄清,十幾年前嫁到武家,對於她娘家之事,一直查不出名堂。”老柴房談然一笑“不過快了,那二娘已開始騷動,狐狸將露出尾巴。”
“聽您這麼說,您好像並不她是本教教徒?”毛盾道“您說過。多情仙子曾是日月神教教徒,她的《多情寶錄》又在二娘手中……”
老柴房臉容不禁莊重起來“你可知多情武學練起來會變成何種後果?”
“有點色色的吧?”
“那是初學。”老柴房道“它已不是以前的《多情寶錄》,有人改造了它。”
毛盾想及自己練了幾天。已對異性產生非分之想,不禁伸了伸舌頭,實在搞不清它是門什麼功夫。
老柴房沉重歎息,良久才說道“雖然本教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卻敢不容許那種傷天害理,苦管人命的敗類出現,也就是說,日月神教門徒有了讓人發指的行為發生,身為教主有責任清理門戶。”
“她們做了壞事?”
“也許吧,容我把《多情寶錄》之狀況說清楚。”老柴房道“它被改造後,已經變得真正多情起來,說明白些,它已是一本淫功大全。完全利用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之邪惡方法來獲取更多內力,練的人可以武功大進,卻得縱情淫欲之中,輕者嫖妓,重者犯下淫行,你想如此功夫練久了豈不要出事?那武向王不肯把這門功夫傳給兒子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沒想到他兒子卻因而對父親產生誤會。”
“原來如此……”毛盾暗呼好險,自己隻練了皮毛,他道“助我殺死桃紅的,當然也是你了?當時你叫我彆練那武功?”
老柴房點頭“能練嗎?除非你想變成色鬼!”
“二娘卻給武子威練了,她是何居心?”
“不是爭權,必是有目的。”老柴房道“那武子威日後鐵定走上邪途,也許你想挽救,但問題出在他娘身上,這也是我急於找你的原因。”
“為啥?”
“因為師父老了。”老柴房歎息“一個活了近百歲的人也該有個衣缽傳人,何況二娘敢如此明目張膽,準是有所依恃?你這位教主可以不管她,卻不能不管日月神教之事。”
“原來你找我,也是為了清理門戶做準備?”
“能者多勞,何況你我都是滅門老大。”
毛盾會心一笑“好吧,[——,,,更新最快]本來我實在不想幫金武堂,但看在教主的份上,今後特彆留意有關日月神教教徒行蹤就是。”
“多謝幫忙。”
“有啥辦法?從一進金武堂開始,我就中了你的計算。我甚至懷疑,是你在床上留字,害我甘冒風險盜取秘圖,對不對?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也可以說你是因禍得福,從此可練得絕世武功。”
“少來少來,是福是禍還很難說,不過……”毛盾瞄眼說道“我已經等不及要練日月神功了。”
“有上進心那是最好不過了!為師現在即傳授於你!”
老柴房當下將毛盾帶向水晶球,要他注視最低層。他說道“秘功口訣就在那裡,我將煙霧逼退,你很快可以瞧清。”
毛盾不禁更專注盯向水晶球底座,等待奇跡出現。
隻見得老柴房隻掌合十,過不了盞茶工夫,他整個人已罩上—層薄霧,那霧竟然跟水晶球裡層的一模一樣,看似七彩卻飄忽不定。
其中薄霧漸漸凝厚之際,他翻開雙掌,兩掌心各現出淡淡紅白光幕逼向水晶球,兩掌心各現出淡淡紅白光幕通向水晶球。隻見得球體內部煙霧隨著紅白光幕打轉,愈轉愈急,終濃縮成束,漸往底部退去,水晶球為之紅白光芒燦亮,映得滿室通紅,真以為進入幻境之中。
就在煙霧退至底層之際,那裡卻是平坦如境,由於紅光照處,它也現出紅色,而那煙霧卻變得細如絲線,小螞蟻蠕動般排列許許多多字體。
太玄了。
毛盾直覺如此而有點眼花撩亂,還好老柴房很快喝聲要他瞧著口訣。他才收起心神,凝向那些字跡,他開始強記。
很少,最少上千字,毛盾來不及消化,先記下再說。
足足耗去一個便次。老柴房手中光芒漸弱,且已滿頭大汗,他才說聲差不多了,而將功力撤回,那煙霧又起,水晶球已恢複原狀,字跡也沒了;名柴房接去汗水,還跑到池邊舀口乳泉解渴,隨後才有心情有問道“記了多少?”
“差不多啦。”毛盾露出怪異表情“其實你不也背會了,口傳給我就行。何需那麼辛苦?”
似在擁揶揄老柴房並不高明。
老柴房白他一眼“你懂什麼,我如此做,一來是告訴你,本門武學藏在什麼地方,二來是試試你的分量,如果隻背三分,我看你還是彆妄想成為武林高手。
毛盾聞言方再也不敢挖苦他,[——,,,更新最快]他乾笑著“差不多背會了,頂多隻漏了兩三字。”
“那得看漏在什麼地方!”老柴房道“還是背一遍來聽聽吧!”
毛盾依言背誦起來,竟然一字無誤。
老柴房聽得嘖嘖稱奇“像你這種天才淪落茅山派,真是委屈了。”
“我要不是早些年要背些急急如律令的趕鬼咒。我哪能應會你一大堆莫名詞句!”
“大俠也懂得謙虛了?”
毛盾又白一跟“算了,天才總是很難跟人溝通,接下來練什麼?”
“還是先練內功,早要底子打好,日後將事半功倍。”
老柴房開始教毛盾順著口訣方式開始運行吐納,毛盾果然玲瓏心,一點即通。
也不勿練丁多久,隻覺得肚子餓了幾回明了幾碗乳泉,乳泉果然有妙用,不但可以填飽肚子,還可以清心醒腦,使得毛盾能持續不斷練功而不覺得累。
就在依照口訣支行三遍之後,毛盾但覺左右手掌心各有一道勁流往內回竄,左手冰涼;右手暖烘烘的。
他驚詫中帶著欣喜“好奇怪的武功啊,內流竟然來自掌心,跟一般武學來自丹田不同。”
老柴房見他隻練三遍已有感覺,甚是欣慰,想當年他還是摸索了二十四遍才有此發現,青果然出於藍,他覺得自己沒找錯人。
“由外而內,更能脫胎換骨。”老柴房道“這是融合少林易筋經以及教主靈月秀士的吸龍神功演化而來。你將要吸收水晶球裡頭那些霧氣,進行洗髓易筋,久而久之可以打通任督二脈以及彙通百穴,練到五成還可移移脈換穴,到時日月神功自能步人正軌。”
“水晶球裡頭的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老柴房道“本教稱它為七彩龍煙,這似乎是地頭所噴出之龍煙,含有種種奇特之尋丹妙藥之成分,當年教主亦是在無意中尋得,為怕此靈氣平白失去,才用特製水晶球將它罩住,數百年仍保持原狀。”
“要是它突然不冒氣呢?本派武功不就練不成了?”
“彆擾心太多,火山數萬年都在暴發,你怎知這靈氣噴了多久。”老柴房道“若真有這麼一天,當教主的隻有吃虧些,在傳下一代時,隻好以自身靈氣相傳,大不了失去武功罷了。”
有此一說,毛盾倒安心了“能傳下去就好,省得日後徒子徒孫傷腦筋。”
“準備好了?師父要把你送入裡頭了。”
“好啦。”
“把衣衫脫掉,最好隻剩內褲。”
“要這麼光?”
“留你內褲已是給你麵子了。”
毛盾但覺似乎無商量餘地,乾窘笑道“還是脫個光溜溜,一絲不掛,這惹得老柴房眉頭直皺”你連麵子都不要了?“
“沒辦法。因為……”毛盾窘笑著“我內褲掉了……在溪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