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職業是神仙！
“兜不住了？”芳芳看到孟高飛的臉色，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露出絕望之色。
“滾，都給我滾！”芳芳指了指門口，披頭散發，狀若瘋狂。
“……芳芳我……”孟高飛頹然的擠出了三個字。
“我說了滾！”女人大聲咆哮道。
……
齊詩冷著臉與女人對著眼，扭了扭手腕。
女人畏懼的往後一退。
“不滾是吧？我滾！”
“孟高飛，我要去法庭告你，告你欺詐，感情騙子！王八蛋！”芳芳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樓道之中。
“……”我……
“唉。”孟高飛散架一樣頹然坐下。
“這都是報應！先是甜兒，然後是芳芳，這兩個女人都是瞎了眼才看上了我，我就是王八蛋！”孟高飛打了自己一巴掌，這個男人用手支著額頭擋住臉，卻還是有許多的淚水彙聚在下巴，然後滴落在地上。
看到孟高飛的神色反應，齊詩神色稍緩。
“你還愛著劉甜？”少女問道。
“愛啊！我怎麼能不愛她呢？這一年來，我腦子裡，眼睛裡，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孟高飛哭叫道，身子倒在了地上，蜷著身體顫抖著嗚咽了起來。
“那你去死吧！”齊詩欣慰的說道，走向廚房抄起菜刀。
“……喂！”我拚命抱住她。
“放開我！”
“你殺了人，不說坐牢，逃了牢，死後還要變成鬼！”
齊詩停下了掙動，扭過了頭，她的鼻尖碰在我臉頰上。
“黃小小，我從生下來開始，就孑然一身，直到現在也沒有攢下一點幸福，更沒有什麼牽絆，就算是現在就死掉，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愣住了，說不出半句話來。
齊詩露出微笑，輕聲說道“鬆開我吧。”
“不鬆不鬆不鬆！”我抱得更緊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小，鬆開她。”
玲？
我愕然轉頭，熟悉的旗袍裝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我身邊，她輕輕蹙著眉。
我臉上尷尬起來，卻還是緊緊的抱著齊詩，即使會讓玲誤會我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人命為大。
“鬆手，我保證不會讓她殺了孟高飛。”
“……那，好吧。”雖然疑惑，但我還是無條件的選擇了相信玲。
齊詩冷冷看了我一眼，先前臉上流露出來的哀傷已經全部退縮回心裡，我被這眼神看著，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她掙開我，然後一步步拿著菜刀向著地板上蜷縮著的，毫無抵抗的孟高飛一步步走了過去。
齊詩的腳步如同鼓擂一樣擊在我心上，隨著她接近孟高飛，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看了看臉色從容的玲，咬了口牙，身上的念頭燃燒起來。
如果有萬一……我不惜顯跡也要阻止！
“夠了！”歐陽玲喝到。
“兩位老哥！”
“在的。”房間的陰影之中，忽然出現了兩個分彆戴著牛馬麵具的青年神。
“如果她殺了這個凡人，就麻煩兩位到湖山鎮北山把劉甜拘進地府，即刻打進輪回池！這因果我承下了！”
“好！”兩神應道。
“你……”齊詩咬著牙齒，恨恨盯了她一眼。
“這事我們先議一議怎麼樣？”歐陽玲微笑道。
她看上去是這樣的遊刃有餘，又這樣在我腦海中添加了一個全新的形象。
“黃小小，這是你原本的打算？”她冷聲道，指了指兩個男神。
“不……算是吧。”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嗬嗬。”齊詩把菜刀丟在地上，笑了一聲。
她胸膛起伏了一下，隨後長出了一口氣，背過身去，然後從房門離開了。
“齊詩！”我喊了聲。
後者卻恍若未覺的在我眼前消失了。
“小小？”
“玲……”
“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歐陽玲在我麵前熟悉的笑容，卻在我腰上掐了一下，先前那個仿佛接待客戶的公式化微笑就像是錯覺。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其實我有稍微了解了一下，孟高飛這個人。”
“嗯？”這個熟悉的歐陽玲讓我感到輕鬆，我心底的大石頭搬開了一半。
“孟高飛有個母親，已經是垂暮老人，更是得了肝病，已經沒幾年好活了，一直都盼著抱孫子，孟高飛被騙去山咚黑曠，就留下老人一個，去年好不容易回來，還帶著二十萬，把老人家高興壞了，老人家死都不肯把這二十萬拿去治病，而是當作了孟高飛的老婆本，希望能找個媳婦，然後生個孫子。”
“人死燈滅，孟高飛是還愛著劉甜，這一年也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卻還是儘守孝道，然後他遇見了李芳芳，李芳芳這人呢，是個年輕寡婦，前夫死的時候，留了一大筆錢給她，相中了孟高飛，兩個人訂了婚，更是不久就買了房子，車子，還也把孟高飛母親接到醫院去治療了。”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