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黃品再次沉默不語,李超以為黃品還在為陽滋的事情發愁。
將夾在脖子褶皺上的帕子拿下來,李超對黃品道:“還有一件事情沒與你說。
保準你聽後,縱是心中萬般煩悶也會一掃而空。”
將帕子疊了一個對折,再次夾在下巴上的褶皺上,李超的神色變得有些眉飛色舞道:“白玉已經有了身孕。
到了明年的六月,不管誕下的是男是女,我都要當假父!”
聽到白玉懷孕這個消息,黃品的心情並不是李超所說的什麼煩惱都會一掃而空。
高興與擔心可謂是各占一半。
甚至是擔憂還要多一些。
原因倒不是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而是這個時候的醫療水平太原始。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年月的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腳踩在了鬼門關上。
“你這是個什麼神色?”
看到黃品的眉頭好似被人用手撥弄了一般,飛快的來回皺起與舒展。
嘴角也是不停的一勾一落,看起來像是想笑又像是要陰沉下臉色。
感覺極為好笑的李超,下意識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略微琢磨了一下,李超反應了過來,輕輕碰了碰黃品的胳膊,“你是於世人有大恩情的。
白玉未與你成婚時乃是軍吏,也於大秦有所勞功。
上天不會給你夫妻二人災厄的,隻會降福護佑。”
李超雖然勸的有些玄學,但仔細砸吧砸吧,黃品覺得也有些道理。
他連學醫的都不是,更彆提婦產科了。
再怎麼擔憂也沒用,隻能是祈禱白玉生產的時候能夠平安順利。
可心安是心安了些,但興奮與激動卻也被放大。
心裡跟長了草一樣,想立刻趕到白玉的身旁。
用力揉搓了幾下臉頰,黃品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猛得對守在門外廊道上的短兵道:“黃平!
派人去叫蒙直,你親自去請任老將軍。”
“老夫與蒙家的公子已經來了,不用再安排人。”
與蒙直已經走進院落的任囂聽到黃品的大聲吩咐,趕忙應了一聲。
加緊腳步走進廳堂,看到黃品的神色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任囂剛想開口詢問卻被一個年輕人的躬身見禮給打斷。
看年輕人的肥碩身形,又敢在黃品麵前穿得極為隨意。
即便是不聽報上的關係與名字,任囂都知道是李信家的那個嫡子。
笑吟吟的拉起李超,任囂剛想再次開口,卻又一次被打斷。
“沒有外人,不用跟他說什麼客套話。”
抬手請任囂坐下,黃品深呼吸了一下,竭力調整好情緒,對蒙直緩聲繼續道:“給你五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