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囂一大早就入了山穀,顯然是連夜在趕路。
能讓老爺子這樣急迫,顯然是南海郡出了大事。
黃品迎出去的同時,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
估摸著要麼是征糧征得不順利,要麼是新黔首對雒人的的仇恨情緒沒挑動起來。
如果是太倉那邊沒下行文,這或許是件麻煩事。
不過現在堪比暴發戶,這兩樣都不算個事。
米糧征集的理想,無非就是價錢給的不夠高,那就加錢好了。
仇恨值拉不起來,那就挑些活著回去的大賞特賞。
錢一旦頂足了,彆說是仇恨值,勇氣值都直接拉滿。
而且二次西進必然又會死些人,南越人再慫也該生出些火氣來,這仇也就坐下了。
“哎呀,多大點事啊,傳信過來就好,何必又過來折騰一趟。”
自認為猜得八九不離十,黃品迎出去見到任囂後,先是客套一句。
隨後拉住任囂的胳膊,邊往廚房走邊語氣極為輕鬆的繼續道:“進穀要先到賀水大營站一腳。
在那你總該聽到些消息。
你擔心的那些事情,現在統統都不叫事。
先填飽肚子再說,想吃什麼你點,我給你做。”
太倉給嶺南調撥的具體數目,並沒有幾個知曉。
不過黃品正式辦公的地方在賀水大營,而且再次調撥又不是什麼機密之事。
再加上少府與太倉下來的人,又弄得大張旗鼓。
雖說具體數目沒幾個人知道,可知道又調撥的卻是滿營知曉。
任囂得知消息後,知道這次算是白跑一趟。
但已經到了賀水大營,就那麼扭頭回去不是那麼回事。
打算入穀與黃品見上一麵,混一餐飯食吃過以後就立刻返回。
見黃品的安排正合心意,而且看這副輕鬆樣子,估計太倉給調撥的軍需肯定是不少。
任囂嘿嘿一樂,應道:“都到賀水大營了,我若是扭頭就走,日後可能要受你的編排。
再者,不過來一趟,也對不起你那入道的廚技不是。”
出的事情雖說已經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可左右已經來了。
任囂收了笑意,從兜囊裡的一封傳信拿出來遞給黃品,語氣變得揶揄繼續道:“得給你提個醒了。
公主雖說出於對你的傾慕之情而言聽計從。
可把人捂著隻靠印章,並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
黃品神色一凝。
任囂這話說得顯然是看出了他跟陽滋的事。
可即便是知道了政哥的敇封,也不該說得如此肯定才對。
畢竟處理的很及時,而且平常偽裝的也很好。
何況任囂更是隻見了陽滋一麵。
這老頭是怎麼看出來,又這樣篤定的。
“琢磨怎麼糊弄我呢?”
看到黃品愣住,沒了以往的牙尖嘴利,任囂心裡跟喝了蜜一樣的高興。
先是捏住胡須大笑著調侃了一句,隨後抬手指向遠處圈出來熬煮糖霜的地方繼續道:“老夫雖說在嶺南隻見了陽滋,額現在該叫桂林公主一次。
可老夫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
上次入穀時,公主的衛士與侍女都在穀內,而公主卻去了賀水大營。
待我到了賀水請公主加蓋印章,發現公主去賀水居然是為了接你陽夏的族人。
身旁的儀仗,更全都是你的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