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個相距一尺左右的土坑挖好,再在底部扣開相通。
寶鼎麻利的將引火的絨草鋪進去,用火石磕出火星點燃後,將幾根折好的樹枝與幾塊石炭依次搭了上去。
趴伏下去對著已經冒出煙的絨草小心翼翼的吹了幾下。
待火苗騰的一下竄起來,寶鼎才如釋重負的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盯著坑裡的火苗越躥越大,樹枝也被燒得發出劈啪聲,寶鼎將一口裝滿水的搪瓷鍋坐了上去。
巡營回來的趙義借著土坑裡微弱的光亮將寶鼎引火的樣子都看在了眼裡。
走到土坑跟前往裡瞄了一眼,忍不住對寶鼎輕笑道:“咱們可是離著紅水有二百裡才上的岸,且又走了近五十裡。
除了走獸外連個鬼影都沒有,用得著這樣小心翼翼的?!”
趙義話裡透出的大意,讓寶鼎眉頭緊蹙起來,“你也是跟著公子的老人,重話我不想多說。
再有這樣大意的心思,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趙義也是在新城跟著黃品一同去安登的老人,與寶鼎更是同鄉。
雖然寶鼎的語氣認真,話說得也極為不客氣,不過趙義並沒有惱怒更沒覺得尷尬。
接著挨著寶鼎坐下,趙義嘿嘿一樂的應道:“你是將軍,我是千人,趕不上你那還不是應該的。
況且你有對我客氣的時候嗎?”
頓了頓,趙義斂了笑意,朝著四周環指一圈,繼續道:“天倒是不再那麼濕熱,可卻變得濕冷起來。
加之草高林密,把火頭全弄到坑裡,兄弟們怕是要挨凍。”
“我看是你怕挨凍。”
翻了一眼趙義,寶鼎指了指放在遠處的幾十口大木箱,沉聲繼續道:“裡邊裝了什麼你忘了?
那可是要命的玩意兒,真出了紕漏死的要多冤有多冤。
況且林中穿梭與紮營的那些秘法,都是公子特意教授的,外人想學都學不到。
不加緊成了慣例,對的起公子的苦心與秘法?
說你一次不聽,還在這找緣由,我看你千人是真不想當了。”
目光瞄了一眼遠處影影綽綽的大木箱,趙義先是打了個哆嗦,隨後趕忙認錯道:“你斥責的對,我居然把那玩意兒給忘了。”
寶鼎見趙義回過味來,冷哼了一聲沒繼續再說什麼,並且把一個水囊遞了過去。
接過水囊喝了有一半的蒿水,趙義涼的渾身再次打了個哆嗦,往土坑旁湊了湊,再次開口道:“紅水那邊都還沒見著多少雒人。
你說公子為何非讓咱們一路往南走到,這也根本看不見人影啊。”
寶鼎抬起目光無奈的看了眼趙義,用怒其不爭的語氣道:“你能說出這話,怕是這輩子就止步於千人。
那要命的玩意兒,還不到徹底露出去的時候。
不找這邊的土人試手趕緊形成戰法,難道炸你練手嗎?
況且走這一路高低最多差了能有十丈,與平地能有多大區彆。
公子給畫的輿圖你又不是沒看,這會兒沒遇到人,難道還會兒總遇不到人?
也就是這邊的土人還未開化,若是咱們秦人在這,早就一片阡陌交通。”
頓了頓,寶鼎又抬手指向東邊,繼續沉聲道:“這邊若是能墾田出來,一年能打三回糧。
彆管稻米好不好吃,卻天天都能填飽肚子。
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那是咱安登都還沒法做到的,更是大秦九成人做夢都想要的。
其次,雖說一路往南的沃土東西過窄,可離著海近啊。
你沒見著公子乘的那條大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