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剛剛撕開黑暗之時,寶鼎親自領著五百短兵總算是趕到白喜所發現的雒人寨子遠處的叢林邊緣。
在與白喜留下看著寨子動向的一屯短兵彙合後,寶鼎連臉上的汗水都顧不得擦,立刻跟著白喜繼續向前摸索。
直到透過騰草的間隙看到前邊出現一片空曠寶鼎與白喜才停下腳步。
隱在騰草中隻是粗略掃上了幾眼,寶鼎臉上就露出興奮之色。
眼前的空曠之地並不小,最遠處不但有靠著山腳搭建的連片木屋,還有很大一片的稻田。
整個範圍自山腳向東有三裡左右,而自南向北則不下五裡,由於目力的緣故甚至還極有可能超過五裡。
稻田至少有萬畝。
連片的木屋粗略估計也不下百幢,雒人少說有數百。
“昨日確定摸清南北兩邊再沒了雒人結寨之處?”
收回目光思索了一下,寶鼎先是再次與白喜確認,隨後微皺著眉頭繼續壓低聲音道:“看眼前的墾田可不小。
數百的雒人怕是根本忙不過來。
旁處要是還有雒人的寨子,光襲了這一處可就有些吃虧了。”
白喜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點頭,“昨日往南北兩邊摸過去的時候雖然已經天黑,可卻一直摸到了頭。
兩邊同樣要麼是藤草,要麼是密林。
且還順著藤草與密林又往外摸了有二裡左右。
若是連這個都搞不清楚,我如何能回去稟報。”
寶鼎聽了,將目光再次挪到遠處雒人的木屋上,邊仔細打量邊吩咐道:“這會兒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不能再耽擱了。
讓黃朔帶著三百兄弟過來。
你與百將不驚各自帶著你們那兩坨留在林子裡為奇兵。
讓黃午帶兩屯去守在南邊,展佗帶兩屯守在北邊。
讓他們快著些,一刻後這邊就要摸上去。”
頓了頓,寶鼎又補充道:“讓昨夜一直看著的兄弟過來兩個,我再仔細問問。”
待白喜過去傳令,寶鼎將目光又在南北之間來回掃了掃。
當看到稻田中好似有兩條溝渠比較寬,寶鼎眉頭再次一皺。
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將目光順著溝渠往上捋順,寶鼎頓時恍然大悟。
那根本就不是溝渠,就是兩條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
隻不過是被雒人將水都引到了稻田裡,看得不那麼明顯。
方才還納悶跟著白喜過來的時候有段路看著像是乾涸的小河道。
這樣就完全對得上了。
而且單看南北長而東西窄的布局,也該想到是這個原因。
這讓寶鼎恍然大悟後既有些欣喜又有些懊惱。
想要稻田的稻米長得好,必須有水才行。
自然是要靠著山腳有溪水下來的地方一路墾田下去。
往後再找雒人,即便破寨後問不出什麼,隻要沿著山腳走就好。
而這麼淺顯的道理,之前卻沒想到,真是蠢到家了。
聽到身後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寶鼎馬上斂了心思。
轉過身看到黃朔的身旁跟著白喜下邊的屯長壽,寶鼎立刻一招手,壓低聲音道:“守了一夜有沒有什麼發現。”
屯長壽靠過來望了望遠處的寨子,皺巴著臉道:“離得太遠,又是在夜裡,沒什麼發現。”
看到寶鼎用眼神示意再仔細想想,屯長壽緊擰起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抬手指著靠北邊的木屋,有些不太確定道:“硬說有什麼發現,就是夜裡有隱隱有女子的喊叫聲。
可到底是挨揍,還是行夫妻人倫之事,離得遠分不出來。”
聞言,寶鼎哭笑不得的對屯長壽揮揮手示意其回去。
掃了一眼跟上來的三百短兵,寶鼎對黃朔沉聲道:“我帶著兩屯騎馬的兄弟一屯在左一屯在右遊弋。
你帶著剩下的兄弟列橫陣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