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朔被寶鼎一腳也給踹回了魂。
飛快地掃視了一圈眼前的狼藉,又看了看那兩屯騎在馬上的短兵,黃朔大吼道:“鈹矛手改持刀盾與引強同行抵近!
護住自身為主,留舌頭為次!”
吼完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屯長一揮直刀示意跟上自己,黃朔率先衝向北側倒塌的草房。
寶鼎見黃朔應對的還算可以,哼了一聲重新上馬。
與兩屯騎馬的短兵彙在一起後,再次與狼藉一片的殘屋拉開五十步的距離,來回緩行遊弋。
黃朔方才被踹的那一腳,雖然身上不疼但卻腳疼。
好歹也是個五百主,而且一直都對寶鼎領了短兵都尉之職多少有些不那麼服氣。
可這一次在戰陣上發愣,算得上是丟了大人。
方才摸過來的時候特意打量過,那些草屋明顯不是放置物件的。
而且倒塌的那麼乾脆,也不見裡麵有什麼東西。
既然是住人的,人沒在裡邊那肯定就是在彆處。
率先奔著北邊草屋過去,就是想往回找補找補。
不然不對上些全須全尾的雒人相搏,這口氣怎麼也順不下去。
跑到倒塌的草屋仔細掃了幾眼,又用直刀戳了幾下看著像是壓了人的地方。
確定確實沒有人,黃朔陰沉著臉看向四處。
掃了一圈將目光落在草屋後邊不遠處的山體上仔細看了幾眼。
見山體很陡,上麵也沒有踩踏的痕跡,黃朔鬱悶的極為孩子氣的跑過去在陡坡上踹了一腳。
收回腿後用力握了握直刀就打算奔著木屋那邊奔過去。
不過還沒等邁步,耳畔中好似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黃朔又湊到了山體旁,側耳聽了過去。
當確定是聽到流水的嘩嘩聲,黃朔眉頭一擰,看了看山體又望了望木屋的方向。
當看到有一處還未有人摸過去的倒塌木屋下好似有一條通往山上的羊腸小道,黃朔目光陡然一亮。
先用直刀對著身旁的短兵朝著那個倒塌的木屋指了指,隨後黃朔就率先奔了過去。
待跑到跟前黃朔發現並不是一條小道,而是一條有明顯挖掘痕跡的小溪。
順著小溪往裡瞅了瞅,看到裡邊是豁開的山體,黃朔冷冷地笑了一聲。
這個豁口並不大,隻有不到十丈寬,而且彎曲的弧度很大,好似蝸牛背著的殼一樣。
落水聲也是比之前不能用清晰多少來講,而是有些這震耳的感覺。
很顯然裡麵是一處不太大的瀑布。
而這極有可能是一條死路。
冷笑過後,黃朔臉色更為陰沉,從身後的短兵手裡要過一麵盾牌,便拐進小道衝了過去。
“叮!”
“啪嗒!”
黃朔沿著小溪剛跑進與之前預想一樣的一處被山石遮擋住的瀑布,一支骨箭就射到了持劍那條胳膊的的披膊上。
雖然被骨箭被甲胄彈開,但還是嚇了黃朔一跳,並且讓他怒氣上漲。
目光順著骨箭射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黃朔眉頭又是一蹙。
瀑布確實不大,但底下卻是常年累月的衝出了一個水潭。
水潭裡站著一個持弓三個持短刃的雒人,而在雒人的身後則是站著不下幾十個身著隻在腰間垂到膝蓋的粗裙的女子。
而這些女子雖然膚色黝黑,且赤裸的上身上好似還有傷痕。
最為主要的是,看向他的目光與前邊的四個雒人迥然不同。
居然沒有任何恐懼,反而隱隱透出希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