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在任囂主政的時候還要翻了三倍。
“借著改稻為桑把南越人都入了籍冊,光是零散的耕田就多出了不少。
更何況你把農都尉都給派下去幫著耕種。
南海郡已經不是一年一收,而是一年兩收。”
將手裡用來擦拭的布帛放下,李超轉過身在賬冊上的耕田數目上點了點,“最新的數目在這,其實米糧打得算不得多。
另外,有一半是黔首們主動售賣給郡府的。
隻不過要的不是錢,是你鼓搗出的那個皂塊或是糖霜。”
聽了李超的解釋,黃品更加疑惑,“墨白與王威那邊現在產不出那麼多吧。
糖霜這邊也才剛剛有人特意種柘木。
這是賣了多高的價格,才收了這麼多糧。”
“按市麵上一半價格收的,相當於四塊換一石。
糖霜更隻是半斤換一石。”
看到黃品的臉色陰沉下來,李超趕忙解釋道:“先彆急著臭臉。
這價可不是我定的,是南越人自己商議出來的。
而且皂塊也不是那麼自己要用,是各家合起來一同售賣到嶺北去。
據我目前所知,已經有商賈售賣到了零陵,一塊可是抵得上兩石米糧的價錢。
至於糖霜,已經有人乘舟販賣到閩中郡,乃至會稽郡。
具體售賣的價錢,沒人細說。
可看這麼個換法,比皂塊還要高。
且有人售賣了糖霜後,沒有要財帛,而是換了石蜜回過頭來換更多的糖霜。”
解釋到這,李超卡巴卡巴眼睛,聲音放低道:“當然這裡也確實有些不合規矩的地方。
糖霜眼下都出自於臨賀這邊,石蜜是由南海郡這邊出麵過來換的。”
聞言,黃品一怔。
這不就是比較原始的合營與眾籌嗎。
南越人這幫家夥打仗不行,做買賣倒是心思轉的快。
而且為了逐利,也真能豁出去。
估計是各村裡除了口糧,將剩餘的都給售賣出去了。
此外,李超也很雞賊。
為了增加南海郡的財政收入,相當於由官麵壟斷了白糖與香皂的換取配額。
單純從營收上來看,眼下兩邊都不吃虧。
至於多出這麼一道環節,能不能影響以後的售賣,根本不用想那麼長遠。
對於眼下的嶺南而言,這樣的壟斷經營才是最有利的。
想到這,黃品神色緩和下來道:“之前讓你撐起南海郡,你還死活不乾。
這才大半年的工夫,就已經開始藏心思了。
不過乾的不錯。
總比明目張膽的加稅增加庫倉要強的多。
但是有一點要注意,不能耽擱了耕種。”
李超見黃品沒有責怪,忙不迭的點頭道:“這個放心,那些黔首之所以合起來售賣,就是怕耽擱個耕種。”
黃品微微頷首,想了想眉頭一挑道:“這事你該早點告訴我。
嶺南缺的不隻是米糧。
耕牛、絲繒,乃至銅料都缺。
不能黔首們想換什麼就換什麼,其他的也要換些。”
說到這,黃品抬手撫了撫短須,改為詢問道:“這一塊,蒙直能不能拿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