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心裡還是堵的厲害。”
“你那是關心則亂。”
見李超平靜下來,黃品將賬冊放下,語氣帶著無奈道:“不是不想聯手,是現在還看不清對麵的下一步要如何走。
且早就與你說過,亂秦最為猖獗的是那些六國之人。
嶺南能多得一日安穩,便能多積蓄一分力量。
另外,扶蘇在河西,就隻能是河西先冒頭。”
挪動身子調轉方向,黃品正對著李超抬起三根手指,“你阿翁不會有事。
一,兵力雖不足以對抗北地屯軍,但河西一樣有炮,有火藥。
二,上將軍的隕落隻是一半一半。
且不管能不能繼續統領北地屯軍,數十萬屯軍也並非會立刻有所動作。
三,河西雖然先冒頭,但並不會主動打出去。
隻守不攻,更為穩妥。”
聽了勉強算是保證的這三點,李超猛得坐直身子,將輿圖掀開看了看下邊的詔書,神色開始來回變換。
玉璽不在扶蘇手裡,篡改詔書並沒多大作用。
此外,這事難道非要插手進去?
不管是誰繼位,對黃品應該都不會有太大影響。
下意識的擰起眉頭,又想起黃品一直著重防備的是六國一心複國之人。
李超猛得捋順明白黃品到底為何執意插手誰來繼位。
“你這個先後順序問題,暫且不去說對不對。
隻說其中的另一層意思。
你真覺得不插手,大秦便滅不了複起的六國之勢?”
不等黃品應聲,李超又猛得擺擺手,腦中飛快地轉動起來。
將朝堂上的形勢,以及黃品之前給的預估都串聯一起,李超再次開口道:“你一直都認為王離最終會接管北地屯軍。
從而引發北地與河西之爭。
而在內鬥之時,又認為六國必然複起。
待北地與河西有了勝負之分,六國之勢已經到了難以撲滅的地步。
因此嶺南之勢要一分為二,一半入巴蜀主動與北地屯兵接手,與河西行成包夾的態勢而取勝。
另一半負責剿滅六國餘孽。
使得兩方麵都不耽擱。”
看到黃品頷首,李超撓了撓頭,把方才琢磨出的想法說出道:“這樣安排,確實是嶺南占了先手,可沒有玉璽之下,大義上是不被天下認可的。
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北地與河西先對峙,再誘惑使六國餘孽先複叛?
這樣一來,既解決了餘孽,又讓嶺南能做足準備。
到時再爭,也能讓南北屯軍少些折損。”
對於李超的腦洞大開,黃品並沒有嗤之以鼻。
而是認真琢磨了一陣,才緩緩搖頭,“沒這種可能。
如你所說,玉璽不在咱們這邊,李斯與王離必定狹自認的大義與河西動手。
嶺南這邊若再不占了先手,形勢於咱們更為不利。
還有,我連成了老秦人都沒幾年,如何能誘使六國之人先蹦出來?
即便我主動去聯絡也無處找人,且找到了也不會信我。”
聞言,李超將臉皺巴起來,“你最擅謀劃,仔細琢磨琢磨該有辦法吧。”
黃品抬手捏了捏眉心,“這跟謀劃有什麼關係。
我的身份與六國之人是……”
黃品的話隻說到一半,麵色極為凝重的寶鼎匆匆走了進來。
匆忙的與李超點頭問候,便低聲道:“公子,外邊來了幾個人,說是出自楚地項氏。
是見,還是直接押下。”
聽了寶鼎的話,黃品與李超同時跟觸電一樣猛得彈起身子。
兩人眼中滿是驚愕的相互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把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