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百日紅!”
倨傲之人仿佛生了怒,“據說正宗理筋術程家在京城盤踞幾百年,也落得斬首抄家流放下場。
我看他杜家待到下一任,可還紅的起來?”
“少爺!”
隨從的嗓門高了些,倨傲之人收斂了火氣,“行行行,本公子不亂說了。
可是本公子不說話,腹部更疼啊!”
蔣瑜“……”
腹部疼?
腹部疼有很多種可能,腸胃,肝膽,腎臟,胰臟,闌尾,輸尿管等等。
得提前知道是什麼病症,才可以用按摩推拿醫治輕症,若是重症,非大夫不可。
蔣瑜想知道倨傲之人此次推拿結果,乾脆回到了理得巷東頭等待。
她的等待沒落空。
半個時辰後,就見一個青年從乙院跑出,飛快往西邊跑去,跑進了己院。
不多會,青年拉扯著一男人往東邊跑來,男人被這人拽的踉踉蹌蹌。
“快,快,啞巴你跑快點啊!你若不把人給救回來,保證亂棍打死你這個臭啞巴。”
待兩人跑近了,悠閒看熱鬨的蔣瑜猛的站直了身子。
爹?
被拉扯的踉踉蹌蹌的男人,分明就是她那六年前進了深山再也沒回來的爹!
她抬腿走進理得巷,被拉扯男人的青年看到,他看了眼蔣瑜身上的打扮,立刻揮手趕人,
“走開走開!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蔣瑜冷靜下來。
爹是被這青年從己院拽出來的,按照小三的說法,己院裡的技師,應該都是杜家家奴。
爹啥時候成了杜家家奴了?
這個問題先不考慮,此刻她不能貿然上前認爹,否則她和爹都有危險。
蔣瑜後退兩步,退出理得巷。
青年已經拉著男人進了乙院。
蔣瑜就在這理得巷東頭等待著。
一個時辰後,那個倨傲少爺和隨從從乙院出來了。
送兩人出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隨從一臉陰沉,
“彆以為你們挽救成功,就能揭過去了,這件事沒完!親傳弟子居然還不如家奴?狗屁的第一人!”
那倨傲少爺反倒沒吭聲,臉色略白,默默走在最前麵。
男子陪著笑,“王少爺的石頭剛好下來了,正好這次就排出來了。待家師從宮裡回來,必定上門賠禮道歉。”
“哼!”
隨從仿佛被宮裡二字震懾住,哼了一聲便閉了嘴。
見男子目光掃過來,蔣瑜忙轉身往北走去。
男人隻是看了眼,就收回目光,繼續送王少爺和隨從往南走。
蔣瑜快速繞過心安巷後,從心安巷西邊出來後往東走,剛好看到一輛馬車啟動。
她快步追著馬車,但人的兩條腿,終是趕不上馬的四條腿,確定自己追不上後,她又返回理得巷西頭。
一直等到理得巷的六個院子都滅燈打烊了,蔣瑜也沒再看到自家爹出來。
甩了一錠銀子在客棧櫃台上,蔣瑜要上房。
睡眼惺忪的掌櫃,被銀子刺激的醒了困,“天字號房間沒了,地字號房還有兩間。”
“那就地字號房吧!”
蔣瑜要房間也不是睡覺,沒叫小二再打掃一遍房間,沒叫掌櫃再換一遍被褥。
坐在房間凳子上,蔣瑜腦子裡都是爹被那青年拉扯拖拽的畫麵。
這樣的場景還是需要爹救人的時候,若是平日裡呢?
爹是怎麼到了京城的?
爹住在哪裡?爹怎麼就成了那青年口中的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