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探!
顏非謹醒來之時,眯著眼便看見了陽光從門窗之中一股腦地跑進來,晃得人差點兒睜不開眼。
顏非謹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感覺手被人緊緊握住,輕輕轉過頭,便看到了戰冰的手握著他的,緊緊皺著眉頭,嘴唇都被抿成了一條線。
看起來很凶。
顏非謹嘴角卻忍不住地往上勾,好似就在這一睜眼一閉眼之間,這一生也就過了。
她會在他生病的時候不安地守在床邊,守著守著,自己卻睡著了,陽光灑在臉上,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看著戰冰眼睛下麵的青黑,原本感覺傷口疼得要死,卻控製住了想要動一動的身體。
戰冰睡覺卻極其警醒,很快便醒來了,她驟然睜開眼,滿目警惕,不動聲色間習慣性地打量周圍的一切,看到顏非謹,嘴角便往上揚。
她這模樣,完全看不出來剛睡醒,似乎就連睡覺之時,她都對周圍的一切保持著警惕。
顏非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將人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可惜那人毫無知覺,眼神很快就被笑意取代。
“何時醒的?”戰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睛便有些濕潤。
緊接著又打了一個,眼淚便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一打哈欠就流眼淚,為此還有很多人挨過戰冰的揍,因為那些人會開玩笑問她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哭。
戰冰自然不會跟人解釋,好端端為什麼要哭這種耐心細致的問題的,她更喜歡將人揍一頓,揍到你不問為止。
顏非謹抬手,想去給戰冰擦她掉出來的眼淚,戰冰下意識地往後縮,慢半拍的腦子又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她夫君,她躲什麼?
便乖乖等著顏非謹的手伸過來,想看看顏非謹要做什麼。
戰冰沒想到,顏非謹用他那雙如玉的手在她臉頰上麵輕輕擦拭了一下,頓時便停住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對勁。
“怎麼了?”戰冰以為他傷口被扯到了,忙慌張地要去抓顏非謹的手,卻被顏非謹躲開了。
戰冰不明所以,忍不住又問“可是傷口又裂開了?”
顏非謹將手放進被子裡,淡淡道“傷口沒事。”
戰冰卻不相信,直接二話不說就要來掀顏非謹的被子。
顏非謹情急之下伸出手來抓住戰冰的手,沙啞著聲音道“我真沒事。”
“你適才那樣,已經告訴我你有事。”戰冰還想去掀被子。
“等一下。”顏非謹無奈,歎了口氣,將手放在戰冰麵前,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微微彆過臉,勉強道“真沒事,就是指甲蓋裡有些汙泥,這不是不想讓你看見嗎?”
戰冰難得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撲後仰,捂著肚子狂笑不已。
常樹聽見那魔幻般的笑聲便走出來看,戰冰常年在沙場嘶吼,嗓音好似被沙子磨礪過,聲音粗獷,常樹實在不明白這笑聲如此難聽,戰冰是如何有自信在心上人麵前,還笑得毫無形象的。
“聲音難聽就不要笑了。”常樹麵無表情“彆人笑是賞心悅目,你笑便是震耳欲聾。”
看見常樹,戰冰笑得全身都在抖,一隻手還緊緊拉著顏非謹的手,差點兒眼淚就被笑出來了。
不過在看到常樹的時候,戰冰笑得收斂了些,咧著嘴角喊了聲“師父”。
顏非謹詫異地看了一眼戰冰。
戰冰介紹道“謹謹,我剛認的師父,是他救了你。”
顏非謹雖然仍有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掙紮著要起來行禮。
戰冰趕緊扶著他,倒是常樹擺擺手,“你躺著吧。”
顏非謹不知道戰冰有沒有跟這人介紹過自己,因此便隻是道“非謹謝過閣下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