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隻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唐措抬眸看著他。
“好笑?什麼好笑?”沐寒清目光幽深,有些不理解他話中的寒意。
“在這裡,人命如同草芥,想殺就殺,讓死便死,人命有貴賤之分,世家公子一人的命可抵上百平民,著實好笑。”唐措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嗬嗬。”沐寒清低笑了兩聲,“你說的不錯,在這裡人命的確如草芥一般,你心疼他們被折磨成如此模樣,但他們再刺殺我之前就應該想到。
如果這次不成,如果反被我抓住,他們的後果又會是怎麼樣的,既然當初做出了選擇,便怪不得彆人心狠手辣。”
沐寒清語氣平靜,眼底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聽到他的話,唐措竟一時間想不出任何話語來反駁。
“走吧,我帶你去參觀參觀彆的地方,這刑宮可是我一手督建的,裡麵有趣的緊。”說著,沐寒清便抬腳朝外走去。
一旁的雲庭微微頷首,隨後抬眸看著兩人的背影。
刑宮長廊的兩側是一個個分割開來的小房間,每一個刑房都有專門的負責人,聽著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唐措的腿腳突然止不住的打顫。
似乎是感受到身後的小人身體有些顫抖,沐寒清停下了腳步,轉而來到了唐措的身後,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摟著他繼續朝前走去。
他的手掌冰涼,壓在唐措的肩膀上,如同一塊寒冰一般。
唐措被迫跟著他的步伐,朝著緊裡麵的一間小刑房走去,這間刑房的布局與剛才那間截然不同。
相比剛才那間黑漆漆的刑房,這間刑房卻過於明亮,到處都點燃著油燈,甚至連牆角處都不放過。
唐措跟著他的腳步,進了刑房,濕漉漉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巨大粗壯的鐵鏈,鐵鏈的一頭則鎖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男子穿著白色的囚衣,披散的頭發有些淩亂,他麵對著牆壁,手指沾著牆上的水滴,在地麵上不停的畫著圈。
即使聽到身後的響聲,也依舊沒有要回頭的想法,負責這間刑房的是沐寒清在京城禁衛軍中調來的一名小將。
看著走進刑房的兩人,小將急忙站直了身子,朝著沐寒清鞠了一躬,“榮安王殿下。”
“今日如何?”
“依舊不肯開口。”說著,小將直接上前扯住了男子的頭發,將他的身子轉了過來,麵向兩人,“殿下在此,還不叩拜行禮?”
“嗬,行禮?”男子發出了一陣大笑,隨後直接偏過頭去。
“放肆!你……”小將剛想動手,便被一旁的沐寒清攔了下來。
“莫急。”說著,沐寒清看向身側的唐措,溫柔的笑了笑,“唐公子,有興趣猜猜這個人的身份是什麼嗎?”
“草民不知。”
“麵前這人是我攻破濮陽朝的時候,從濮陽國都中抓過來的,可惜了,嘴太硬,怎麼問他的身份,就是不說,真是令我有些頭疼。”說著,沐寒清還象征性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知殿下帶我來這,究竟意義何為?”唐措抬眸看著地上席坐著的那人。
“無事,隨便逛逛罷了。”
隨便逛逛,逛到刑房來,怎麼?給我演一出殺雞儆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