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沐寒清抬了抬手,身旁的小將立即會意,徑直走上前,抬起了麵前之人的頭,強迫著他向前看去。
男子被迫抬起頭,在接觸到唐措的瞬間,他的眼神驟然眯了幾分,隨後立即偏過頭去,“為什麼還不殺我?”他的聲音沙啞乾澀。
“沒有問出我想要的,自然不能讓你死。”沐寒清輕笑了幾聲。
“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消息。”
“真的沒有嗎?我記得您可是濮陽王朝的太子伴讀,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太子的下落?還是說,你們在密謀著什麼?”
“太子在逃亡的時候,已經被你們的人殺死了,還要我說多少遍?”男人語氣中似乎有了波動。
“我隻相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說法,我沒有見過你們太子的模樣,如果你隨便拿一具屍體糊弄我,我也是不知道的。”沐寒清轉過頭,輕輕說道,“你說是吧,唐公子。”
唐措感到頭皮發麻,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原來他要找的人是我?怪不得……
“我在問你一遍,你們太子殿下,究竟還活著嗎?”
“死了,死了,死了,無論多少遍,我還是這個答案。”男子大笑了幾聲,“如今濮陽朝已滅,你還尋找他的屍體乾什麼?”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不親手殺了他,我心有不安。”說著,沐寒清突然半蹲下身,視線與他平齊。
“近日,我榮王朝在西域引進了一種新的好東西,聽說將他用到人的身上,瞬間就可以讓一個壯漢痛到咬舌自儘,不知您能在此堅持到幾時。”沐寒清站起身,看著一旁的唐措。
“唐公子可有什麼要說的?”
“兩國交戰,誰勝誰負,本就是曆史趨勢,殿下為何要如此對待他國國民?”唐措語氣中帶著幾分迫切。
“唐公子說的在理,依你所見,應如何處理?”沐寒清饒有興趣的問道。
“草民認為,既然已經攻破城池,那他們的子民自然歸屬於榮王朝之下,也屬於榮王朝的子民。”
“說的有幾分道理。”沐寒清抬手捏起他的下巴,“沒想到唐公子身處青樓,卻也對製世之道如此精通?著實令我刮目相看。”
“殿下謬讚,隻是站在如同百姓的立場上,著實而言罷了。”唐措手心中盛滿絲絲細汗。
和麵前之人的對話,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好像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樣。
“嗬。”沐寒清低笑了一聲,“回去吧,今日的參觀就到這吧。”
說罷,他便率先抬腳離開了刑宮。
唐措回過頭看向地麵上的男子,抿了抿唇,隨後立即跟了上去。
假山外麵,夜幕降臨,唐措緊緊跟在沐寒清的身後,環顧著四周。
“唐公子,順著這條路直走,就可以到你的房間了,今日有些晚了,早點休息吧。”
“是,殿下。”唐措抿了抿唇,隨後繞過他,徑直朝著白日裡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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