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穀與費倫冬與春!
蘭提斯顫抖地跪下,用手抓起一撮淡紫色的泥土。當指尖與掌心傳來如觸電般的麻刺感時,當看到那一小部分滑落的土壤向四周輻射如閃電般漂亮的光弧時,他不自覺地開始大笑。他站起,興奮地說“我們做到了!”他說著,將那把泥土揚起,簡單輕易地創造了一幕閃電。
山德魯的雙手張開,浮現出由暗紅色能量構成的圓盤,圓盤上是蘭提斯從未見過的法印圖案。山德魯開始念動咒語,並開始擺動雙手,像是在空氣中塑造著什麼。沒過多久,一個巨大的半透明屏障以他們三個為中心,向四周不斷擴散擴大。
山德魯長呼一口氣,說“這個法術可以將這個區域隱藏起來,當然,慢慢地,隨著這屏障的擴散,最終整個位麵都會被隱藏。而到那時,我們便擁有了足以匹敵整個費倫的魔法。”
“真的那麼簡單嗎?”帕奇眼神犀利地發表自己的疑惑“就我所知,如今在世的黑袍法師還沒有一個可以單獨,在這麼短時間內釋放一個可以影響整個世界甚至是一個位麵的法術。這種傳奇法術,少說也要五個精神集中的大法師來釋放。恕我直言,但是,骷髏腦袋,連伊爾明斯特都做不到。”
山德魯連看都不看一眼帕奇,他那灰色的眼眸凝視著遠方向外輻射的魔法海洋。遠方的烏雲不斷聚集,並開始迸射出美麗無序的閃電。再過了足以令人窒息的幾分鐘後,山德魯才開口,但仍然沒有回頭“你們可以看到,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都充斥著魔法,但你們應該發覺,這裡的能量與費倫以及整個托瑞爾都不一樣。甚至連釋放法術的規則也有所不同,所以那些在我們的世界十分困難的法術,在這裡會變得十分輕易釋放。”
蘭提斯第一次開始對麵前的死靈法師產生懷疑,甚至在他們一起經曆了危險之後,他開始覺得,在自己心中的某個部分在用最大聲但仍然顯得微弱的聲音說“有問題。”
蘭提斯開始後退幾步,並儘量讓黑袍法師不察覺。
他問“為什麼你會這麼清楚?就好像你曾經來過一樣。不,為什麼不說是你似乎知道一切?我是說,你就像是第二次展開這次旅行一樣,你為什麼會這麼了解?”
這時,山德魯總算回頭,他第一次摘下了自己黑色的兜帽,露出了自己麵容一顆瘦弱的頭顱上長著不多不少的黑色粗硬頭發,但兩鬢卻是兩條斑白,乾淨的臉上陳舊的傷痕若隱若現。他有些痛苦地咧嘴,使額頭還有嘴旁露出皺紋,他說“是啊,這的確是第二次。這一切,包括旅行,包括研究,都是早已計劃好的。就在你,蘭提斯,你將那一塊可以拯救冬堡的龍晶帶回時,我就計劃好了。因為隻有我察覺到,就在你們無憂無慮地進行研究時,我很明顯地感受到冬堡正在衰退,就像一個垂死掙紮的老頭一樣。冬堡,是我的一切,而我,必須將它從無法逃避的死亡陰影中拉回。很抱歉沒有與你們說清楚,但我想,這無傷大雅。”
蘭提斯慢慢走近,看著這個人的眼睛,說“是啊,無傷大雅。”
“這麼說,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來過這裡了?”蘭提斯問。
山德魯一刻沒停地準備傳送門所需的一切,他們現在要回去,他說“對啊,那時我沉迷於遊走各個位麵,搜尋些好東西,有些是寶石,有些是法術,有些是古籍,有些是小武器,當然,最多的還是一些老故事。而關於我和這個位麵的故事,則要牽扯到法爾卡了。”
“怎麼?”蘭提斯將巨魔腦髓倒在地上,用木棍將這些散發惡臭的黏液塗成特定的圖案。如果法師們找到更好的修複傳送門的代替物,那巨魔獵人們就失業了,他想。
“法爾卡,她……不是一個人類,她是一個提夫林。”山德魯說。蘭提斯聽說過,那是一個與惡魔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種族,他們常與魔法有著特定的聯係。
“而她的腿骨,同傳送門的反應極為強烈。”山德魯將幾個細小的水晶插入紫黑色的泥土,繼續道“當時,我們,我和幾個不怕死的,因為疏忽,被困在了這裡,為了回去我們必須用法爾卡的腿骨。當時幾個人按住了她,而我,則用一把斧頭,砍斷了她的腿。所以她會恨我,也不無道理。”山德魯不再說了,而蘭提斯也知道,故事講完了。
“帕奇,可以開始了。”山德魯命令道。
帕奇左手捏著傳送域卷軸,右手抓著雷提可晶,他迅猛地將水晶刺穿卷軸,並插入法陣的中央,大聲念出咒語。“呆在圈裡!”他最後大喊。
隨著一道不適的白光,他們消失在了法陣中,隻留下一個整齊的法陣,還有一個映照著一座飄雪堡壘的水晶,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他們回到了冬堡的廣場上,已經是深夜了。蘭提斯感到一陣劇烈的惡心,開始乾嘔。
他們回來所引起的魔法能量劇動是冬堡的所有高階法師警戒。一道傳送門將他們包圍。一群舉著手的穿著暗色鬥篷的法師將他們包圍。
“行了,是自己人。”熟悉的聲音傳來。埃爾德蘭分開人群,走到他們麵前。“你們這一個星期到哪了?”他嚴厲地問。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成功了!”
“什麼?”埃爾德蘭起初有些差異,但馬上明白了。山德魯不止一次和他說過那瘋狂的計劃。但現在,那瘋狂的計劃卻成了現實。
他倒抽一口氣,驚呼“密斯特拉在上!你們做到了!”他轉頭,看向同胞,大聲說“兄弟們,他們做到了,冬堡有救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瞬間如潮水般湧現。
埃爾德蘭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說“行了行了,已經過了深夜了,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回頭,看著那三個人,尤其是蘭提斯,說“休息去吧,你們值得的。”
蘭提斯與帕奇,還有山德魯分開了。山德魯自己的房間與他們不在同一建築,而帕奇則想去吃點夜宵。
當他走在通向自己房間的過道上,他看到自己的研究室裡仍然傳出光芒。他推門而進,看到珍妮身上蓋著她的綠袍,枕著自己的書,在沉睡。他看到她的手指沾滿了墨水,還有散在桌上的筆記。“怎麼晚了。”他想。
他走近,看著珍妮那精靈獨有的美麗臉龐,金色的幾縷頭發散出兜帽,發出輕輕的呼嚕聲,就像熟睡的貓一樣。
他決定不打擾她。他走到一個角落,拿出自己最後一瓶“黑狼”威士忌,還有一個酒杯。他擺動了幾下手指,讓壁爐的火燃得更旺,自己便靠在壁爐邊的角落坐下。擰開瓶蓋,將棕色的發出香味的烈酒倒在杯子裡。
我們成功了。他不斷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