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縣令江海,拜見方巡察。”
江海不卑不亢的說道。
隨即介紹突厥人的情況,死狀那是一個慘不忍睹,江海悲天憫人的樣子,自己都有些感動了。
“凶手極其凶殘,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有的胸膛被拋開,有的被攔腰斬斷,想我江海一向以仁義為處事原則,見了這一幕更是夜不能寐....”
夜不能寐?明府啊,太誇張了,真的還沒到晚上呢,常士雲恍然大悟,原來是巡察使來了,急忙示意百姓離開,處理現場。
江海繼續說道。
“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會破壞大唐與突厥的和平局麵,若是爆發戰爭,生靈塗炭,那就是我江海的罪過了。”
“你能這樣想,難能可貴,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方海明很欣賞江海的“敏銳”,能想聯想大唐的和平安寧,應為儒道之俊傑。
“這暗夜修羅著實可恨,連連犯案,如今連突厥人都殺,若讓老夫抓到定將他挫骨揚灰。”
這個老家夥的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江海內心狂吼,有這功夫你去突厥殺一名宗師不香麼,為難自己人。
江海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都想把我挫骨揚灰,那就彆怪挖坑了。
“方巡查,現在關鍵是如何平息突厥人的怒火。”
“我有一個建議。”
“這羅木根出現在了凶案現場,且當場被抓獲,證據確鑿,此人犯了死罪,白白死去沒有任何的意義,不如讓他為大唐與突厥的安寧做些貢獻。”
跪著的羅木根悲憤的看向江海,這未免太損了吧,我一個必死之人,還讓我背鍋,有必要麼,突厥人手段狠辣,哪怕不是凶手也會將人折磨而死吧。
“作為大唐子民,哪怕是死刑犯,都應該為國效忠的義務。”
江海使用道德綁架,散發神聖的光芒。
方海明忽然感覺到了同道的氣息,盯著江海的目光愈加的欣賞,微微點頭表示默認,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案件是結束不了的,涉及暗夜修羅,鎮武衛必將重新的到來。
突厥人的部族應該也會來興師問罪。
現在好了,有這老家夥和稀泥,江海反而會如魚得水。
有個宗師在,也不擔心殺手前來刺殺了。
想到這事,江海做的更加滴水不漏,方海明本就在百姓口中聽到了江海愛民如子的事例,考教江海的學識,江海對答如流。
“文憂,若是早些與你遇見,我定不會讓你來這等偏僻之地,你乃是我儒家的希望....”
方海明遺憾道,這樣的大才來幽州當官浪費了,值得去更好的地方鍛煉。
江海唏噓,沒想到會被這老家夥這麼器重,這段時間算是看清楚了大家的鄙視鏈,練武的看不起讀書的,儒家練武讀書的看不起滿身肌肉的武將。
出身、家世都稍有講究,寒門弟子有出頭的機會,但是要從底層做起。
江海要是沒有公主李明月的提拔,大概率是個小官吏,縣丞、或者縣尉,更低些主簿,若不會些武道的話,手下人也不會太聽話。
就像眼前的老家夥,文武雙全,寒門出身,做到了巡察使這個位置,極為迂腐,卻在文官中的地位很高。
“文憂,你對突厥如何看。”方海明繼續考驗道。
關鍵的時刻來了,江海警惕,神情鄭重。
既不能太迎合,亦不能反對,又要有聖母之光,還要展現儒家的風采。
怎麼說呢,儒道能存在自有其巨大的價值,江海整理思慮,腦海中的靈光扇動。
在方海明期待的目光下說道:“我認為當以仁義待之,和平相處,在我等儒者眼中,應一視同仁,突厥也是人,突厥隻是缺儒家的教化,我們隻需改善他們的生活,他們自不會繼續擄掠。”
“若是教化成功,突厥之地當是我大唐不可分割的領土。”
“我儒者,未必不能開疆拓土!”
江海孱弱的身體,像是帶著無限的能量,昂首挺胸,振振有詞,思想獨到。
教化突厥,為他們提供吃食,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
無數的小細節,聽得方海明眼睛放光,尤其是聽到開疆拓土之功,拍案叫絕。
“文憂,當有治世之才!”
“方師抬舉,我隻是站在諸位儒家前輩的肩膀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