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南部的某小城,許君耀正流連在一處花坊之中。
沒多時,沈度也到了。
不過這位爺隨時隨地都開啟著生人勿近的保護罩。
剛到許君耀對麵,便將他懷裡的兩個美人都嚇跑了。
“我說你怎麼回事啊?這兩個美人都是付了銀子的,好端端的,就這麼給嚇走了!”
早就有喬裝打扮過的皇城使上前,替沈度寬下身上披風,送上隨身帶著的熱茶。
“找到人了嗎?”沈度淺啜了一口,將茶杯捏在手裡把玩著,開了口。
“你彆告訴我她人在這種煙花之地?!”
“咦,”許君耀誇張地叫了一聲,臉上儘是調侃之色。
“稀奇啊,今日你居然說了兩句話?!”
他搖開手中折扇,扇了兩下,擠眉弄眼地道,“難道是因為你要找的那個女大夫?怪不得不在乎人家小尾巴不嫁呢,原來是早就有了意中人!你早說嘛,我也好留住崔大小姐......”。
“閉嘴!”沈度出聲打斷,冷冰冰的臉上帶了些薄怒,“你是不是想再飛一次?”
“不不不。”
想起之前兩次被踢飛的經曆,許君耀連忙抱住麵前的案桌,一臉緊張,“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沈度一臉心累,將杯中茶水一口喝了,四下裡看了一眼,突然眼神就止住不動了。
許君耀看在眼裡,終於放鬆地坐回原位。
“看到了吧,就是她。”
兩人眼神所到之處,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白衣女子。
她一身不男不女的服飾打扮,看起來雖有些怪異,但卻讓人覺得她就應該這麼穿。
眼神清麗,神態自若,說話時總是笑著,一看就是那種疏闊豁達之人。
“這幾個月,我可是不眠不休,總算把這位的底兒挖了出來。”許君耀說著,瞪了沈度一眼,“你可彆忘了,好好謝謝我。”
沈度看了他一眼,眼神裡一點波動都沒有。
“皇城司的內務府庫隨你挑。”
“真的?”許君耀喜的闔住了扇子,“那我要那柄金玉絲帛扇。”
“給你。”
“.....還有那套七彩琉璃盞也給我!”
“行!”
“還有......”許君耀大喜,正想趁機漫天要價,卻見沈度冷冷的眼撇過來,他立時改了口。
“是這樣的,這女子姓馮,名珍珠,是從裡縣雲台鎮小王莊人。”
“半年前,她突然落水,醒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不但裡裡外外是一把好手,還精通醫術。隻是那時候並沒有人相信她。”
“也是怪了,這個馮珍珠似乎對錢的欲望不是很高,一開始她自動上門給青樓裡的女子治病,不收錢。名妓方圓圓聽說過吧,前幾年因病被棄,竟被她治好了,而且姿容更甚從前。”
“一來二去,馮珍珠聲名大噪,甚至引來不少閨閣女子都向她求醫。”
“隻是這馮珍珠居然閒不住,2個月前,從裡縣出發,沿江北上,一路上行醫無數,所到之處,所有青樓儘數被她拿下,著實古怪。”
“我已經打探到,今天是她在此地最後一次露麵,之後就要離開,你若是找她,今日正是時機!”
許君耀一口氣說完,喘了兩口氣,正待還說話時,卻見沈度已經站起身子,自二樓遙望下去。
樓下,馮珍珠正被一眾女子圍在中間。
“馮大夫,能不能留幾天再走啊!我們姐妹舍不得你走!”
“是啊是啊,馮大夫何不留下來,彆看我們鎮子小,可是大把的銀子賺呢。”
“.......”
“眾姐妹的心意我馮珍珠領了,不過我早已發願,行萬裡路,救萬民。等走累了,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