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來到洞外。
晨曦初現,天光朦朧。
山穀的空地上,已是人影晃動,其中有火工雜役,也有燒飯的夥夫與修神弟子。另有一位粗壯的漢子站在石階上,正是魯師兄。
於野來到近前,眼光一閃。
魯師兄所在的石階下,擺放著繩索、柴刀、竹竿,還有一卷獸皮?隻見他抱著膀子,帶著陰沉出聲道——
“數日前,任川師弟帶著一位火工離開七星崖,至今下落不明。而巡山弟子卻在百裡之外發現此物,他二人或已遇害。”
任川與禾甲雙雙遇害?
眾人麵麵相覷,驚訝聲四起——
“那獸皮為修神弟子所有……”
“此乃古神山,誰敢殺害任師兄……”
“我認得禾甲,繩索、柴刀正是七星崖之物……”
“遺物丟棄在百裡之外,莫非行凶之人已經遠逃……”
魯師兄擺了擺手,打斷道:“即日起,我七星崖暫歸兩位師叔管轄,爾等務必聽從差遣,接受盤查,否則嚴懲不貸!”
他說到此處,轉身舉手相迎。
在場的眾人不敢出聲,一個個抬頭看去。
於野也是心頭一凜,凝神張望。
果不其然,不遠處的山洞內走出兩位男子,一個二十出頭,一個三十多歲的相貌,皆身著長衫、束發綰髻,仿若仙道修士的裝扮,卻少了仙家的飄逸,多了幾分粗莽之氣,或者更加粗野彪悍。
師叔?
既為師叔,表明來人的修為遠在魯師兄之上。不出意外,任川與禾甲之死最終還是驚動了古神山,並且派出古星台的兩位前輩人物前來追查真相。
“此乃晉元師叔、衛鈞師叔,爾等不得失禮!”
又聽魯師兄叱嗬一聲,眾人急忙躬身施禮。
年長的男子,晉元,年輕者,衛鈞。或為前輩的緣故,兩人的衣著更加整潔,卻看不出修為深淺,隻是各自的手指套著黑色的戒子,納物戒子?
“稟報兩位師叔知曉,我七星崖共有雜役二十餘人,管事弟子十多位,患病、養傷者之外,已儘在此處。”
“哦……?”
晉元背著雙手踱步而來,隻見他在石階上緩緩站定,卻突然臉色一沉,衝著魯師兄叱道——
“魯餘,你敢擔保患病養傷者不是賊人?”
“弟子不敢!”
魯餘,便是魯師兄,嚇得舉手賠罪,匆匆轉身離去。
衛鈞,也來到石階上。
此人雖然相貌年輕,卻不苟言笑,兩眼帶著凶光,居高臨下道:“以古神山地域之廣、人數之多,不測之禍在所難免,隻是恰逢外敵入侵,多位地神境的高手慘遭殺害,雙月山已傳下話來,不得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晉元點了點頭,道:“不管是修神弟子,還是雜役,查明真偽之前,不得離開此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