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認得,口碑如何,此刻都已毫無意義。
王韋忠心中那根名為“時限”的弦已繃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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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公寓三樓東首第二、第三間房裡,不會有一個活口。
殺意既決,動作便再無半分遲疑。
他未給那人的機會,一手如鐵鉗般迅捷捂住其口鼻,另一手寒光乍現,短刃精準地刺入頸側要害。
那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極輕微的、被悶住的嗚咽,便在床底陰影中劇烈抽搐幾下,隨即徹底癱軟。
王韋忠靜靜等了數秒,確認再無生息,掏出那人的配槍,這才將屍體往裡悄然一推,任其徹底隱沒於黑暗。
又拿了沙發上那人的手槍,入手沉甸甸的,槍身泛著幽藍的保養油光。
他瞥了一眼,是兩把嶄新的勃朗寧,情報條線的人確實比終日摸爬滾打的一線行動人員更寶貝這些家夥。
若在平日,他定會饒有興致地檢查槍機,感受扳機力度。
但此刻,指尖傳來的隻有金屬的冰冷。
他麻利地退出彈匣確認滿倉,隨即“哢嚓”一聲推彈上膛,將其中一把塞進後腰,另一把緊握手中。
這兩把好槍,此刻無關欣賞,隻是通往生路的、冰冷而沉重的籌碼。
正當他屏息凝神,隔壁房間忽然傳來清晰的流水聲,嘩啦啦地衝擊著陶瓷麵盆。
這棟高級公寓的確講究,每個房間都配備了獨立的衛浴,租金也價值不菲。
隻是,隔音卻是硬傷。
王韋忠的耳力極好,此刻將一牆之隔的動靜無限放大——目標已經在洗漱了。
那持續的水聲,像一道冰冷的催命符,滴答作響地提醒著王韋忠:留給他的時間,正在以秒為單位飛速流逝。
王韋忠悄無聲息地滑出房間,後背緊貼走廊冰涼的牆壁,一寸寸挪到隔壁門框的東側。
屋內嘩啦啦的水聲成了最完美的掩護。
他緩緩吐儘肺中空氣,右手穩穩拿著那把勃朗寧,拇指輕撥開保險。
耳朵捕捉著水流的每一絲變化,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如同潛伏在暗處的獵豹。
過了片刻,王韋忠矮身蹲下,後背緊貼著牆壁。
手中的勃朗寧穩穩端起,槍口以一個精計算過的角度斜向上指,恰好封堵住門打開的必經路線。
時間在寂靜中緩慢流逝。
他能清晰地聽到水流衝擊陶瓷麵盆,甚至偶爾夾雜著手掌掬水撲麵的聲響。
約莫五六分鐘過去,水聲戛然而止。
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目標正在擦拭身體,或者穿衣。
這正是行動前最脆弱、也最考驗耐心的時刻。
王韋忠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他此刻最忌憚的,並非門內的目標,而是身後這狹長的走廊。
這公寓說到底,不過是裝修奢華的筒子樓,並非獨門獨戶的彆墅。
他此刻的姿態,幾乎是蹲在彆人家門口,但凡隔壁鄰居恰在此時推門而出,無論是倒垃圾還是晨起出門,他都將暴露無遺,整個行動將瞬間崩盤。
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一半注意力留給門內的動靜,另一半則像雷達般敏銳地捕捉著走廊上任何一絲異響。
令人欣慰的是,就在這極度的緊繃中,門內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正向著門口靠近。
門軸輕響,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絲絨睡衣的中年男人邁步而出。
他頭自然地轉向左側,朝隔壁警衛的房間低喚了一聲:“老黃?”
話音未落,一個冰冷的硬物已抵上他右側太陽穴。
王韋忠從門框陰影中無聲立起,左手同時鐵箍般鎖住對方上臂。
“彆出聲,”王韋忠的聲音壓得極低,“進去說話。”
槍口向前微頂,迫使目標身體後仰,退入門內。
王韋忠用槍口示意他麵朝牆壁雙手抱頭。
目光如刀鋒般快速掃過房間——無人。
他又緩步退向衛生間,門虛掩著,猛地推開,空無一人。
退回目標身後時,對方忽然開口,嗓音異常平靜:“真沒想到是你。你能站在這兒,隔壁的老黃和小張想必已經……”
話沒說完,但意思昭然。
那語氣裡聽不出絲毫波瀾,仿佛在議論天氣。
王韋忠沒接話,槍口穩穩抵著他的後腦。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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