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還是有地主中的蠢貨選擇對抗,然後全都被抄家分田了。
如果朝廷把人抄家之後什麼都拿走,那社會輿論肯定爆炸,覺得朝廷做事做絕。就算不敢當麵說,這種言論也不敢傳播到周宇的耳朵裡,但私下肯定要罵的。
雖然抄的不是自己家而是地主家,但貧民們也會害怕如此冷酷的官府下,他們也會遇到這種無力反抗的事情。
可是把地主的田分給本村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百姓之中隻有叫好的聲音。就算屁股坐在地主階級一邊的人此時也不敢出聲,因為那些都是敢反抗官府的。他們敢開口,成分就有點複雜了,萬一被告密……安全第一,還是閉嘴的好。
田地作為這個時代毫無爭議的第一重要生產資料,被大明朝廷“慷地主們的他人之慨”分給本村村民,他們為了能守住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立刻一屁股牢牢坐到了官府這邊。
而且因為這份“共同利益”隱隱團結了起來,主動向延壽教靠攏不說,還密切注意有沒有地主想要把分給他們的田又奪回去,進行嚴防死守。
這麼囂張敢和官府掰手腕的蠢貨地主,一般都是在當地傳承了許多代,早就完成了大量兼並,成為勢力最大最有錢的當地地頭蛇。
興漢的當地官員因為需要仰仗他們出力,所以對他們也是捧著,這才讓他們愈發膨脹。等傳承到個隻會吃喝玩樂,腦子不好使的家主時,還把大明朝廷當成過去的朝廷,覺得要仰仗他們。這才不遵朝廷的命令,拒不把伺候他們玩樂,沒有實際工作的幫閒交出去。
直到明軍過來抄家他們還敢發動人手對抗,被狠揍一番想投降的時候已經晚了。
因此這些人的家產和田地都很肥,甚至多的地主家田地有幾萬頃。
分到當地佃戶、村民手裡,真的是一下子就能多出上萬戶家庭全力支持朝廷,支持延壽教。原本比較封閉的鄉村環境一下子就打開了。
延壽教給他們做工作,指導他們做事,他們也都很信任,覺得人家延壽教都給自己分田了,肯定不會害自己。
雖然其他地方依舊比較閉塞,但隻要一些地方打開了局麵,他們的生活過得好了,就會成為榜樣。
其實所有地主都是想要狗腿子、護院、幫閒的,隻是現在朝廷要求你給這些人一個正式的編製,然後定下多少工錢。平時給人家吃喝然後賞幾個錢,對不起不算,對方仍然是遊手好閒的閒散人員,必須找個工作做著,或者官府幫他們找個事做。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的人想要裝瘋賣傻躲過去,直接被逮走。又瘋又傻是吧,關起來養著你,沒有自由但是給你飯吃,看你能裝多久。
一些地主真的給他們的幫閒弄了份“正式工作”,真的讓他們“就業”了。結果轉頭朝廷就下了一個私人服務人員最低工資和私人服務稅。
簡單就是說所有要雇傭傭人、仆人的,除非是人身附庸關係,對方的人身自由都屬於你,否則凡是雇傭的,都得給最低工資以及繳一筆十分之一的稅。
過去遺留的家養仆人製度得慢慢改正,沒辦法一蹴而就地扭轉過來,所以先在雇傭人手上下功夫。
那些幫閒也不願意自己的人身自由都被主子控製了,那就不是幫閒,而是奴仆了。主人打殺了奴仆也就那樣,誰沒病好好地當奴仆?
正因為這方麵的矛盾,朝廷才能用這種方式來動搖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富人階層要雇傭彆人為自己服務,很合理,但是你得多花錢,沒錢就彆享受,就這麼簡單。
不僅要保證服務業人員的工資水平,還要地主多交一份稅。並且發工資還不能暗箱操作,地主得把雇員的工資和稅一起交到銀行裡,然後雇員憑借身份證從銀行取自己的工錢。這樣就不必從地主的手裡過一手,被他們克扣了。
什麼製度都不可能完美,這種製度也是有漏洞的,例如找人頂替冒領。
這種事就隻能靠著整治治安來避免了。隻要把那些想要作惡的壞人數量降低,然後用嚴刑峻法來讓犯罪成本抬高到讓人覺得不劃算的地步,總能降低犯罪的概率。
目前的條件最多隻能做到這種程度。有漏洞肯定就會被人利用,如果有人無視風險,抱著僥幸心理覺得以他的運氣能平安一輩子不被發現,或者騙自己說隻做一次就收手,那總有被人鑽漏洞的機會。
隻要能控製得住被鑽漏洞的概率,隻要事後不遺餘力,不放棄地進行追查,都能遏製犯罪。
在周宇的想法中,失業的人越少犯罪率就越小。提高治安,降低犯罪率最終還是要落到政府,或者說他這個皇帝的頭上,在製度這個源頭掐斷絕大多數的不勞而獲。
地主就是不勞而獲的代表。商人好歹還要勞心勞力做生意,還有可能虧本。
地主隻要把田地佃租出去,就能坐收利益,把虧損的可能性全都轉嫁到佃戶頭上。再加上買商鋪租賃出去和放貸,地主階級最喜歡購買田地和商鋪這種保值的生產資料和不動產,用旱澇保收的方式來長長久久地實現財富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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