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宗教解釋權,算是放下了一部分的心。
對一個王朝來說,宗教如果不統一的話真的非常可怕。內部的宗教動亂、仇殺絕對會綿延不絕,千年下來都會有宗教戰爭,不斷分裂。
許多的統治者在宗教上總是進行功利的選擇,哪個宗教對自己的統治有利就選擇哪個宗教。至於真信還是假信並不重要,隻要讓百姓以為你信就行了。
這種選擇就會讓各種宗教像是參與一場標書的拍賣一樣出價,誰出的價最合統治者的意,誰就能中標。
中標的宗教固然能在這個統治者執政的時期占據“優勢”,但是其他沒有中標的宗教也不是會坐看著人家不斷坐大。他們也是會臥薪嘗膽的,說不定哪一天換統治者了,他們就能逆襲。
甚至一些宗教直接就選擇一個新人來扶持著造反,想要用武力來更換統治者。
當這樣的宗教坐大之後,統治者就隻能在宗教之下忍受屈辱,最終“佛法大於國法”,最終陷入神權和世俗權的爭鬥,又是動亂的根源。
周宇才不會給自己的王朝留下宗教爭鬥,他直接又當皇帝又當宗教領袖。然後把延壽教打造成深入百姓生活中,處理從現實到精神上各種各樣事務的不可或缺的一員,而不是隻會張嘴要錢,其實是趴在民眾身上吸血的那些宗教。
原本興漢內部的宗教還是有不少的,外來的,內部的,還有十分小規模隻在當地活動的小宗教。根本難以清理乾淨。
但神權加政權合體,加上一個頭腦清醒的領袖,清理大明國內亂七八糟的宗教,屬實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
大環境的擠兌就能把這些宗教的教徒孤立起來,讓他們隻有存量沒有增量。等到那些最堅定的教徒慢慢壽命終結之後,那些宗教也就等同於消亡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打敗延壽教的話,就得讓大明朝廷令人失望,讓延壽教令民眾也失望,底層的民眾才會去找其他的宗教來彌補他們精神上的需求。
但周宇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或者說如果大明朝廷和延壽教都讓百姓失望了,那他應該頭痛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是宗教問題。
反過來,如果大明朝廷讓民眾們並不失望,延壽教也在民間承擔了重要的作用,那百姓怎麼可能去信那些莫名其妙的宗教。就算有,也絕對是極小的規模。
那些又隱秘又小的宗教,都得在封閉的地區才能生存地下來,但凡有外界大宗教注意到這片地區,它們立刻就會被毫無抵抗能力地創飛。
在周宇的規劃中,延壽教會像小血管一樣深入到每個鄉村去,最好每個鄉村都必須有延壽教的一個村鋪存在。
村鋪會是一個了解民間情況,在買賣上進行托底,並起到調節物價作用的重要手段。
村鋪就像人體裡的神經,如果神經正常就不會痛,而會痛的話,大腦就會知道這個地方肯定出了問題,然後去解決。
過去的朝廷靠知縣來管理那麼大一個地區,行政人員和實際管理的人員根本不夠覆蓋那麼多的人口。
可是舊時代的王朝又沒有那麼多的財政可以支撐地方政府的高額行政開支。於是將權力下放給地主,就成為了無解中唯一的辦法。
可是這樣做,就等於把通向皮肉的神經全都切斷,大腦能感知到的隻有骨頭那個位置。
附在骨頭上的皮肉被打成了青紫色,被切下來一塊拚命流血,都是麻木的不痛的。隻有知縣這個骨頭被刺到了砍到了,大腦才會知道。
長此以往,一個王朝如同一個渾身血淋淋的皮肉被挖開四散掉落,渾身上下散發著腐爛的味道的巨人,可是大腦卻還覺得自己肢體健全十分強壯呢。
有了延壽教將村鋪弄到每一個村莊,就像是大腦接上了通往巨人血肉的神經。就算有蚊子叮了巨人一口剛開始不容易發現,但是等紅腫起來瘙癢了,大腦絕對會發現,並且上手進行處理。
該抹藥的抹藥,該摸幾下的摸幾下,蚊子也得查一查飛到了哪裡,最好一巴掌打死免得它再叮彆的地方。
更彆說被砍一刀或者挖走了血肉這種事,王朝巨人會因為這種事,把不懂得什麼叫害怕的人知道知道什麼叫抄家滅族。
周宇出了《延壽本經》之後,守望禪師終於繃不住了,親自來求見周宇,希望能也入延壽教。
他一個當了大半輩子和尚,剩下的壽命都沒多少幾年的僧人為什麼要來當延壽教教徒呢?當然是他已經看清了周宇想要做什麼。
各地的佛教方丈們當然有找過守望禪師商量該怎麼辦。因為他作為事實上的皇帝陛下的手下之一,算是在周宇麵前最能說得上話的和尚了。
可是守望禪師聽完這些方丈的話之後卻很失望。因為他們想的是讓守望禪師向皇上求情放過佛教,他們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維持現有的規模就行,絕對不擴張了。
實在談不下來的話,關閉山門不再收僧人,也不雲遊天下了,反正靠著寺廟自己的田地,以及一些信仰堅定的教徒,他們至少能夠好好活過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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