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的人滿臉不信,抽煙的青年作勢,把身上的口袋全都翻了一遍,從裡麵掏出一包煙和火柴:“這邊安靜一些,就怕家裡的婆娘看到了。
真是對不住,我們現在就走!”
兩個人快速離開,另外幾個檢查的人麵麵相覷。
隨後為首的人冷聲叮囑:“最近多看這些,今天是因為趙同誌提醒了一句。
要不然的話,咱們幾個都得受處分!”
“是!”
趙一昇來到老師家裡,鄭祥正倚靠在沙發上,滿臉疲憊。
朱秀麗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爸,媽!”
鄭祥睜開眼,眼底的倦意還沒有散去,臉上掛著柔和的笑:“麗麗回來了........”
趙一昇把酒放在了桌子上,和師母寒暄了兩句,便跟著鄭祥去了書房。
鄭祥打眼一看桌子上的酒,就知道是誰送來的。
他聲音裡帶著幾分笑:“那是小陸送過來的?”
趙一昇有些驚愕:“老師怎麼知道?
難不成以前喝過這種酒?”
鄭祥眼裡透過一絲懷念:“想當初我剛被下放的時候,確實吃了不少苦。
後麵腿也斷了,我差點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那裡。
是小陸幫了我,這酒都是他按照祖傳的方子釀的。
那時候哪顧得上彆的呀,心裡就一個念頭,能活活,不能活拉倒。”
鄭祥咂吧了一下嘴:“有段時間,就是靠著小陸給的這個酒,我才挺過了寒冬。”
趙一昇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小聲的說道:“老師........”
知道他的擔憂,鄭祥揮了揮手:“我自有分寸,最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
“都已經辦妥了,剛才門口的人,也被攆走了。
隻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這絆腳石未免太礙事。”
鄭祥背著手,緩緩地站在了窗前,望著窗外被烏雲壓住的半邊月亮,他不緊不慢地道出了一句:“很快了!”
當天晚上,夫妻倆也沒有走,就住在了朱秀麗以前住的屋子。
鄭祥單手放在了酒壇上,眼中五味雜陳。
不過終究還是沒有打開酒壇子,安排自家老伴兒把酒收了起來!
陸之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了。
剛打開門,就發現客廳裡坐著一個人。
溫望秋睡眼朦朧的開口:“回來了?”
陸之野沒想到自家老丈人還等在這裡呢,有些疑惑的問道:“爸,你怎麼還沒有休息?”
溫望秋把麵前的煤油燈點燃,示意他小點聲音。
等到陸之野走到他的麵前,溫望秋才接著說道:“你們學校的事情,我聽說了。
那什麼張康,聽說要轉到建築係,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現如今,陸之野不得不感歎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透過一些蛛絲馬跡,就能抽絲剝繭,抓到要裡。
陸之野點了點頭:“確實和我有關........”
把之前那人發現自己身份的事情說了一遍,陸之野並沒有把鄭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