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婦幼保健副院長姬芮看著眼前之人,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卻又說不上來。
“姬院長您好,我叫顏卿。”
顏卿~姬芮在心中默念幾聲,忽然想起兩年前支原體肺炎盛行時,在兒科門診發生的事情。那時他和另一個少年大鬨前樓門診,最後將不可一世的許秀蘭趕出婦幼保健院。
“是你!快坐快坐,小趙呢?”
其實她對顏卿印象不深,印象更清楚的反而是性格乖張的趙正一,那個少年雖然看著趾高氣昂,但本性不壞,假以時日必定成為有用之人。
當然,這一切都是基於趙正一的老子叫趙春江。
“正一工作了,在春之省做基層乾部,現在已經是實職副科了。”
聽到趙正一果真出息,姬芮露出姨母般的慈祥笑容。
“好呀,長江後浪退前浪,我早就看出小趙能有出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倆都有出息。”
哈哈哈~顏卿忍不住笑了,這是迄今為止,聽到的第一個誇趙正一有出息的人,冷不丁還很不適應。
“姬院長還沒回家呀?”
“哪有什麼家,一個房子而已,回不回去都無所謂。”
中年女領導~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為婦幼保健站的工作人員在心中默哀一秒鐘。
“這次你來有什麼事呢?”
考慮再三,顏卿認為就算自己話說的再漂亮,對方也不能相信自己專門來看她,莫不如真誠一點。
“姬院長,我這個人不喜撒謊,有啥說啥,是我一個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在咱們院生完孩子,她家的情況比較特殊,她大舅找的幾個月嫂保姆都是京城的,暫時來不了。”
盯著姬芮的目光,顏卿試探著問:
“我想谘詢一下,咱們院裡是不是有月子中心?或者能介紹一個經驗豐富的月嫂幫幾天忙,錢不是問題。”
“你說這件事呀~。”姬芮沉吟片刻,覺得有些難辦。省婦幼確實新成立了這麼一個部門,從社會上聘請了經驗豐富的月嫂,但是正在進行社會化探索,那幾個金牌月嫂都很忙,不知道能不能擠出時間。
“我可以給你問問,但不敢保證一定能成。”
“麻煩您了,錢不是問題,最多三五天時間。”
正當姬芮打算過問一下月子中心的情況,住院部的負責人推門而入,腦門子上全是汗,顯然是急得。
“姬院長,不好了,出事了。”
看到房間有外人,這人的話戛然而止。
“啊,我先告辭,麻煩姬院長。”
顏卿拍拍屁股,麻利地走出辦公室,但是他沒走遠,而是在走廊等著,聲音隱約能聽個大概。
“什麼!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應該快來了。但現在病人家屬情緒激動,說要見領導,否則就要用刀給小莫毀容。”
顏卿豎著的耳朵聽到感興趣的詞,讓他疲憊的身體來了精神。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竟然有人劫持人質?”
於是還不等姬芮二人走出來,顏卿已經消失在走廊。
..........
“都離我遠點!我告訴你們,我有精神病!”
婦科住院部護士站島台,現場情況比較緊急,一個男人手持壁紙刀,刀尖抵在護士的喉嚨,另一隻手死死將護士摟住,生怕她跑了。
不過他的擔心十分多餘,因為此時護士的表情已經近乎昏厥,不出意外應該是嚇的。周圍人手持各種道具,拖布頭,膠皮棍子防爆鋼叉。
還有一個大兄弟更狠,端著一瓶幾十斤的乾粉滅火器就衝了上來,加入到包圍的行列。
“你先放了護士,咱們有話好好說,非要動刀動槍的乾什麼。”
“都是她逼的!她活該!”
說自己有精神病的男人越說越激動,刀尖開始朝著護士的臉轉移,手上力氣不免大了起來,將懷裡的護士勒的近乎昏迷。
“是是是,她活該,你看這樣好不,你先把人放了,然後咱們再談。”
“休想騙我,實話告訴你,我有精神殘疾證,殺人不犯法,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要大開殺戒。”
一聽說這老夥計持證上崗,剛才有幾個打算見義勇為的,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生怕卷入這場風波。
今晚值班的保安口中發苦,既不敢說話,又怕失去工作,猶猶豫豫徘徊不前。
“你你你,你把刀放下,我們報警了。”
看樣子這老夥計一點不害怕警察,朝地上猛吐了一口大粘痰,口中嘟囔著什麼張所李所王所趙所。
“兄弟,發生啥事了?怎麼為難一個娘們~”
誰?附近突然有人說話,將大家夥的注意力吸引。
“你知道什麼!這個逼養的娘們嘴巴臭死了,我媽住院已經夠痛苦了,她竟然說風涼話,看我不紮死她。”
眼瞧見這人思維開始混亂,趕來的顏卿立刻調整策略,大喝一聲將對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裡。
“唉!想啥呢!”
“我想啥?我想弄死她。”
“你弄死她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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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問題給老夥計問懵了,一時之間難以回答。
“對哈,我弄死她乾啥?”
顏卿看他終於穩定下來開始思考,稍稍感到心安,於是趁熱打鐵。
“有啥事你和我說,我是大夫,什麼病都能治。”
“真的?”
“我不騙你,我不止是醫生,還是個軍醫,解放軍叔叔你相信不?”
老夥計不住點頭,國人自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相信子弟兵。
“我信解放軍叔叔,我和你說,俺媽在這住院,今天我來看她,竟然聽到護士從她病房出來說她是絕症,沒幾天活了,我一聽就火了,大夫都沒說,這個護士竟然咒她。”
前言不搭後語,說話毫無邏輯,非常明顯,這人現在思維混亂,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你說,我該不該和她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