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飛將劍環保於胸前,態度散漫,周身更無一絲氣息流轉,絲毫沒有將王遠放在眼裡。
“念你爹是我爹的故人,我讓你十招。”
“若你在十招內能斬斷我衣袂分毫,此次便算你勝!”
語聲方歇,台下眾人頓時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這關飛未免太狂妄了些吧,雖然王遠一定不是他的對手,可這般條件,未免有些太誇大了吧?”
就連作壁上觀的陳定方也露出一縷異色,關澤亦是眉頭緊皺,可裴遠青向其遞出了一道大可放心的眼神。
“狂妄!”
王遠眉頭倒豎,手中長刀霍然揮出,銀亮如匹練般的刀光傾瀉而出。
刀氣掀起一陣罡風猛然擊出,銀色刀芒瞬間籠罩了半個擂台。
這一式劈星刀法威勢恐怖,就連台下的王漠也不禁暗自點頭。
關飛雙眸開闔間,一股無形氣場陡然升騰而起,凶悍罡風在他身畔丈許便自行散開,地麵更是憑空多了數十道縱橫交錯的裂口。
他將掌中長劍輕輕一抬,無邊恐怖的靈氣便透過劍鞘,從劍中透射而出,彙聚為一道璀璨奪目的毫光!
嘭嘭嘭!
炫目毫光與銀華刀氣相互抵消,恐怖無邊的爆炸力陡然席卷開來。
一時間狂風大作,尖嘯刺耳。
兩者交鋒的靈氣餘波如浪濤般向外激射而出。
王遠雙眸寒光一閃,一個暴喝,身形陡然疾進。
寒刀猛然直刺而出,宛如流星般劃出一道曲折白線,以難以想象的方位直擊關飛要害。
關飛卻是身形微微一側,勝似閒庭散步,便避開了寒刀的刀氣。
鏗鏘!
三尺青鋒與寒刀不斷交鋒,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一連串火星時而泯滅。
雙方交戰之處縈繞著一股濃重的靈氣旋,使普通人一時難以望清場中局勢。
鏗鏘之聲由低轉高,最終細不可聞,靈氣雲霧也逐漸散去,將要露出最終結果。
“王遠碰到過關飛的衣角嗎?”
無數人翹首以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擂台,不想放過絲毫的細節。
倏地他們瞳孔緊縮,隻見擂台上王遠正持刀站定,但他衣袍之上儘是切口,血水從其中滲出,令他看上去猶如是一個血人,淒慘非常。
反觀與之相對而立的關飛氣態從容,一襲墨綠色衣衫隨風飄動,不染絲毫塵埃,宛如出塵之人。
勝負一目了然!
錚!
忽地擂台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錚鳴聲,莫非王遠還能再戰?
鴻誌武館弟子希冀地看著台上那道人影,期待他能創造奇跡。
但一旁的關澤瞥見他們的目光,嘴角卻是掛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隻見寒光一閃,王遠手中一直緊握著的長刀陡然斷裂。
落地的脆響那聲脆響,更是將鴻誌武館眾人的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都澆滅了。
自雙方交手的那一刻,王漠的心也是一寸一寸地降到了穀底,當他看到王遠手中的家傳寶刀斷裂之時,渾身更是如墜冰窖。
這一切都被關澤儘收眼底,他不禁露出勝利者的得意笑容。
“你這等實力,何必上來自取其辱呢?”
關飛淡漠開口道。
“劈星刀法也是我長青宗的二品武學,可卻遠不及我爹的赤極劍法,而你王家的家傳寶刀也是可笑,一件連下品靈器都算不上的利器也敢傳給後輩,豈不是貽笑大方?”
“說到底還是王漠資質平庸,實力低微,教出來的徒弟也是九流貨色。”
此言一出,鴻誌武館之人麵露慍怒之色。
其他圍觀之人亦是覺得關澤此話著實有些狂妄,但細細想來,他的劍都還未出鞘,自身還處於諸多限製之下,王遠都被砍得鮮血淋漓。
“這關飛真的是有狂妄的資本啊!”
有人心中輕歎一聲道。
“好!那麼我宣布關飛為本次武館大比的最終勝……”
裴遠青讚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兒,心中暗喜道此次閉關,飛兒的修為更甚以往,恐怕就是那第一親傳的位置,也不是不能爭一爭了。
“且慢!你眼瞎是你自己的事兒,但隨意侮辱我王家的祖傳寶刀,我就有必要替你爹管教一下你這個蠢貨了。”
“鑒於你腦子實在不怎麼靈光,我就不收你爹的出診費了。”
一聲輕歎從台下傳來,聲音雖不大,但卻清晰地響徹在了每一個人的耳畔。
“何方鼠輩,在那兒裝神弄鬼?”
聽到有人辱罵自己,關飛那英俊的臉頰也是青一陣白一陣,朝著台下冷喝出聲道。
“眼睛時真瞎啊!本座就在你對麵。”
易了容後的葉舒雙手抱胸,一臉無奈地道,看著關飛的目光猶如是關愛一個智障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