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剛來的女施主轉身離開,小沙彌不解的看著菩提樹下端坐的師傅疑惑道:“師傅,還需再尋施主嗎?”
弘智大師聞言搖了搖頭,禪心已亂。
佛教之人不能與人算命,卻有一神通名為“天眼通”,此神通能觀人之過去,見其之未來。
他自問修禪幾十載,不過也隻堪堪窺視一二,並不能知其全貌,更何況天意難測,天機不可泄露?
剛剛他使神通觀那少年,便知道佛祖寓意之人他或許已經找到。
隻是那小小少年的造化,卻讓弘智大師心裡驚起了滔天巨浪。
他掩下心中的複雜,唯留下菩提樹下的一聲歎息,唯願那人日後能守住本心,行善勿惡吧!
……
李淩峰和蔡進結伴離開了清泉寺,坐上牛車往鎮上而去。
“峰弟,你可知大師最後所念的那幾句詩是何意?”
牛車在小路上磕磕絆絆,蔡進想到臨走時弘智大師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由對其留下的詩有了幾分好奇。
隻不過大師隻說了一遍,聲音也不大。他也沒記得太清,隻記得什麼“木下貴子,兩點浮山”,還有什麼兔子來著。
李淩峰目光落在遠處的青巒上,暗光從眼底一閃而逝。
“這老和尚真叫人奇怪,平白叫我二人過去,卻又說這些沒頭沒尾得話。”
“哼,還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呢……”李淩峰小孩模樣傲嬌地撇撇嘴。
確實,蔡進也覺得這個大師太過奇怪了,不過在看見李淩峰臉上孩童般的稚氣時,又覺得好笑,便把弘智大師所言拋之腦後了。
李淩峰見蔡進沒有繼續追問,不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弘智大師最後所念的詩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他不好與蔡進明說。
“木下貴子”即李。
“兩點浮山”,淩峰二字有兩點也有山。
再加上他的生肖就是兔。
想到詩中所言,李淩峰頓時覺得細思極恐,手腳冰涼通體發寒。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不能對彆人提起此事,那些話他還是當作沒聽過吧。
待回到客棧送彆蔡進後,李淩峰見天色還早,就打算去文墨居看看林老板的,沒曾想到了文墨居之後,才聽阿牛說林老板出門了。
唉
李淩峰感慨,自己真是個倒黴孩子。
在心裡默默念了幾遍“水逆退散”後,他才憨笑著對阿牛喊到:“阿牛哥,待林老板回來後,麻煩與他知會一聲,說我明日午時再過來。”
“好的,公子。”阿牛應道。
聽見阿牛答應了幫自己傳信,李淩峰呼出一口濁氣,整理好心情轉身闊步離開。
既然林老板不在,那他隻好先找木匠了。
李淩峰在街上一邊溜達一邊尋覓,尋了半天也不見,隻得隨便找了一個麵容溫厚的大娘“賣萌”問路。
這才知道木匠鋪要去東街的集市才行。
李淩峰頂著大太陽走了許久,待站在大娘“大誇特誇”的木匠鋪前,不由有種被忽悠了的感覺。
這個鋪子看起來破破爛爛,冷冷清清的,甚至連個名字也沒有,用“淒淒慘慘戚戚”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不會就是大娘口中誇得天花亂墜的木匠鋪吧?
李淩峰左右看了看,沒錯,是這啊,東市斜巷中百步遠。
“……”
鋪子的木門敞著,李淩峰從門外便能看見裡麵堆得滿地的木雕和一個身著一席粗布麻衫的跛子青年。
這不會就是大娘所說的技藝高超,雕工精湛,一雙巧手鬼斧神工,驚天地泣鬼神的“劉一刀”劉跛子吧?
“……”
李淩峰捂臉,這麼年輕就驚天地泣鬼神?
果然,傳聞不可儘信。
此時,傳聞中的“劉一刀”劉跛子正專心致誌的低頭擺弄手中的木料,就連李淩峰進入鋪子也仿若未覺。
想買東西進店,老板不理人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李淩峰有些尷尬,這劉老板生意做得還挺佛係?難不成是劉老板太用心以至於沒有察覺到彆人進來?
倒是有這個可能。
“咳咳。”清了清嗓子,李淩峰走到劉老板麵前躬身一禮,憨笑著開口道:“小子見過劉老板,今日因事冒昧叨擾,還望劉老板海涵。”
李淩峰說完後,室內仍舊一片寂靜。
跛子青年自顧自的做著手裡的事,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劉老板?”
劉跛子依舊不為所動。
李淩峰突然福至心靈,莫非劉老板是聽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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