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寒門子弟,家裡往上數三代都是貧農,在大夏朝這種封建社會,如果才考上舉人就被朝中的大人物賞識,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
這樣的事對於一般人而言,無異於天上掉餡餅,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但李淩峰卻拒絕了。
當他走出孟府的時候,還是劉伯帶的路,劉伯領著他出了孟府的大門,一路上遇見府中的小丫鬟,皆偷偷看他。
李淩峰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前,想到孟大人說過的話,看了一眼鎏金的匾額,然後轉身離開。
孟府後院的廂房內,孟小姐聽著小丫鬟桃枝的稟報,眼中帶有一絲詫異,眉頭不展,“他竟然拒絕了?”
桃枝將剛煎好的美顏湯“絲瓜絡飲”端上,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書房裡添茶的姐姐是這麼說的。”
孟知若接過玉盞,淺淺喝了一口,將玉盞放在一旁的幾案上,用絲絹擦了擦嘴,“他倒是有兩分自知之明……”
孟府不隻她一位閨閣小姐,父親卻獨獨屬意他嫁與那寒門士子,而且還是一個剛考中的舉人。
孟知若勾了勾唇,眼中有一抹譏諷。
……
李淩峰獨自離開孟府,步行回了芸娘的小客棧,進了門後,才發現何崇煥四人已經在客棧裡等著他了。
看見李淩峰沉著臉走進客棧,何崇煥眼睛一亮,賤兮兮打趣道,“子瞻為何回來得這麼早,莫非是對人家小姐的不滿意?”
李淩峰聞言身形一頓,想到之前何崇煥的所作所為,翻了個白眼,惡狠狠道,“煥之兄,天道好輪回,希望下次汝還能如此悠閒地坐在客棧喝茶。”
這次在他手上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李淩峰已經在心裡暗戳戳的給何崇煥記上一筆了。
“嘿嘿。”
何崇煥絲毫不在意李淩峰的話,向著李淩峰伸出了手。
“記住了,記住了,那子瞻能先把賭資結給我四人嗎?”
態度那叫一個溫柔親切,與在紅榜前高聲“關愛”李淩峰樣子判若兩人。
其他三人在李淩峰與何崇煥二人鬥嘴時一直裝聾,免得引火上身,但在聽見賭資二字時,卻再也坐不住了,紛抬頭期待的看著李淩峰。
有銀子不拿白不拿啊。
李淩峰:“……”
鄉試“龍虎宴”定在放榜三天後,在榜學子都接到了邀請,一共三十五人,本來先前決定要在青雲樓舉辦,最後不知因何緣故,改到了孟大人府上。
當李淩峰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準備帶著刈出門,去十裡莊見林老板。
“子瞻,你說孟大人此舉是何意?”
李淩峰搖了搖頭,畢竟昨天發榜時他才從孟府出來,“或許是大人興之所至吧。”
何崇煥聞言也沒有深究,看著李淩峰正準備出門的樣子,也不再開口攀談,向李淩峰拱了拱手就回客棧溫書去了。
李淩峰帶著刈租了一輛馬車,兩人在龍臥岩下車,步行進了十裡莊。
林正業雖然到了知“天命”的年歲,但依舊像個老頑童一般,圍著院裡的仆役和鄉民,看他們按照李淩峰交代的方法製作蚊香的原材料。
看見李淩峰進了莊子,先是一愣,隨即驚訝出聲,“李小友。”
他沒想到李淩峰今天就過來,還以為至少在鄉試榜宴之後呢。
李淩峰笑著朝林正業拱手一禮,“林老板。”
林正業這些年為了話本生意走南闖北,閱曆隨著年齡生長,卻越活越年輕,把李淩峰都羨慕住了。
林正業華冠麗服,錦衣玉帶,聞言哈哈一笑,“李小友總算來了。”
“吃過飯沒,不如咱們哥倆整一盅?”
自從李淩峰滿十五,多少能喝點以後,林老板總愛與他喝喝酒,如今有些時日未見,酒後暢言,也算恰逢其會。
酒逢知己千杯少,李淩峰與林老板進屋後,一邊吃酒一邊商談蚊香生意。李淩峰端起桌上的酒盅,“蚊香小子已經初步研製成功,隻待林老板出手便能讓大夏百姓皆可用上。”
刈坐在一旁,聞言將李淩峰研製的樣品適時取出,交給了林老板。
林老板接過蚊香,定睛一看,“這便是李小友所說的驅蚊奇物嗎?”
之前在李淩峰的來信中,林正業大致了解了蚊香生意的具體內容,再加上李淩峰的描述,想來眼前這便是可以與價值不菲的驅蚊精油相媲美的東西。
如果李小友的“蚊香”物有所值,那其中的價值可想而知。
李淩峰將酒盅裡的酒一飲而儘,笑道,“正是此物。”
林正業取出一盤蚊香放在手中仔細端詳,好奇道,“此蚊香真如小友所言,能將蚊蟲趕走或熏死?”
“自然。”
林正業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老夫可要好好驗證一番。”
李淩峰疑惑道,“林老板想要如何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