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斜睨了兩人一眼,見李淩峰也點了點頭,問道:“兩位公子是讀書人吧?”
“軍爺好眼力,我二人皆是入京趕考的舉子。”何崇煥點了點頭。
他與李淩峰身上穿的雖然不是襴衫,但畢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早已經被知識醃入味了,言行舉止都透著書卷氣,與來往間麵色苦楚,低頭彎腰的百姓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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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士兵臉上的神色恭敬了許多,他向二人抱拳道:“失敬失敬,兩位請進。”
進了城門,是一幅李淩峰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城景象,常寧郡是下縣,並不是很繁榮,但也算是質樸溫馨。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歇下,洗漱完後,店掌櫃遣小二送了吃食上樓,何崇煥坐在桌子旁,不解道,“城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不知道今日為啥提前關城門,還有那個士兵……”
他將銀子送到那人手上時,發現他一個守城的軍士,手卻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像行伍之人。
見李淩峰沉默不語,他接著吐槽道:“而且這常寧郡的守備,懶懶散散的還比不上蘇府的護衛。”
李淩峰聞言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到底想說什麼?”
知道李淩峰明白自己意有所指,何崇煥也懶得廢話,他打了一個飽嗝,賤笑道:“這幾天趕路把我的老黑都累瘦了,咱倆多留一日,也能讓它和你的小白培養培養感情。”
何崇煥的胡說八道簡直張口就來,讓兩匹公馬培養感情?李淩峰聞言嘴角抽了抽:“隨你。”
吃過晚飯後,兩人出了客棧去了江邊,打算去看看有沒有南下的商隊,到時候花點銀子隨著商船一路到郢江,也能省下不少銀子。
常寧郡的碼頭比較小,所以停留的商隊也比較少,兩人去的時候撲了個空。
“按理來說這常寧郡在大渠河邊,有水路可以走,不該這麼蕭條的啊?”何崇煥站在碼頭上,看著不遠處稀稀拉拉等著載客的小客艘撇了撇嘴。
李淩峰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勢,見江邊堤岸附近有一塊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麵還有許多小魚形狀的符號劃痕,看上去是用來記水位的水則碑。
“兩位公子不是我們常寧人吧?”就在李淩峰觀碑的時候,一個麵黃肌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見李淩峰在看碑上的記號,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們郡的水則碑,上麵的劃痕是用來記水位的。”
“老伯。”李淩峰聞言轉過身,見是一位長者,他拱手一禮,想到剛剛看見的劃痕,疑惑道:“老伯,常寧是每年都有水禍嗎?”
水則碑上刻畫的痕跡很多,每次刻畫都不會低於三劃,不知道這和受災情況有沒有關聯。
“公子不必多禮。”中年人見狀連忙擺了擺手,聞言歎了一口氣:“唉,常寧每次入夏都會漲水,這水禍年年都有,唉,命苦啊,公子不知道,我家裡的田和屋子也被大水衝了,現在沒有辦法才來江上討生計……”
何崇煥見中年人說到傷心處,心裡有些五味雜陳,脫口而出道:“那朝廷不管嗎?”
“常寧地勢低,一開始當官的還願意管,後來就……”說到此處,中年人眼眶也紅了,“要不是衙門沒錢沒人的,威猛山的那群土匪敢這麼放肆嗎?”
土匪?
這常寧郡還鬨土匪?怪不得這裡沿江還一窮二白的,李淩峰剛剛觀察了一下,常寧雖然地勢較低,但若修築好防汛工程,加高加固加寬河堤,也不至於每年都被洪水衝垮,據他所知,朝廷幾乎年年都會統計各地的旱澇災害損失,這常寧郡受災如此嚴重,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見何崇煥對自己使眼色,李淩峰搖了搖頭,想到客棧裡何崇煥說過的話,他故作不解道:“老伯,我們今天進城時城門酉時一刻就戒嚴了,是因為那個什麼威猛山嗎?”
中年人點了點頭,無奈道,“這山上的土匪時不時下來搶點東西,我們常寧郡窮但是離得近,這也沒辦法,誰讓世道就這樣呢。”
說到此處,男子想到之前見二人在岸上張望,不由有些郝然道:“兩位公子是要走水路出城嗎?我一家現在都在船上生活,平時也載客,要是不嫌棄,我可以送二位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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