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亭禾與孟元閔成婚以後,倒是過了一段安靜的日子。
這不剛過去一個月,衛亭禾有孕一月的事情就傳回了帝都。
不過,實際上,衛亭禾此時已有四個月。
小腹略微顯懷,也沒有了苦楚。
不過是她太瘦弱了,倒是看不出來絲毫。
太子妃有孕的事情傳回帝都,深知全情的衛皇後自然是樂嗬嗬。
隻是建元帝心裡一鬆,但也無可奈何。
隻道一聲安心養胎,賞賜了許多東西。
熱情不高。
而心向太子的大臣則是興高采烈,就盯著風吹草動。
期盼著太子妃殿下誕下一皇胎,穩住地位。
畢竟有繼承人的儲君,更容易讓人追隨。
然而這不過是一月有餘,臨安也熱鬨的很。
大殿下也已經議親了。
不過在這個時間點,卻湊巧,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陛下對太子成親後的危機感還是什麼。
大殿下從議親到成親,十分倉促。
這不,下個月就要成親。
仿佛就是為了平衡勢力。
太子妃是衛郡王府的姑娘,親衛皇後。
而大皇子妃是珍貴妃母家的女兒,張靜初。
兩位側妃也是赫赫有名,都是朝堂重臣的女兒。
隻是太急了,仿佛就是為了搶先。
畢竟太子是為了天命先行成親,連正式的儀式還沒有舉辦。
這大皇子便已經妻妾成群。
但還是架不住太子與太子妃濃情蜜意,這麼快就有了孩子。
還是名正言順的嫡出。
如今隻祈禱太子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不過,屆時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也要回帝都。
大皇子的正式姻親,陛下自然不會讓重要的二人缺席,畢竟要符合禮法。
到時候又是一出好戲。
最近朝堂上也被烏雲籠罩。
嶺南不知怎麼吃了熊心豹子膽,屢次在邊境挑釁,惹人煩惱。
若是說以前建元帝是有意縱容,那現在就是喂大了他們的胃口。
有武將主張出兵教訓一下嶺南夷族,特彆是為首的王子索圖。
說實話,如今索圖基本上掌握了嶺南,畢竟他的父親中風之後,便將一切都交給了他。
他的母親是正妻,身後還有強大的母族。
等到老可汗死後,不出意外,就是索圖上位。
而這個索圖的野心可不小。
但是都被建元帝駁回。
他有自己的安排。
嶺南還在控製中,不必興師動眾。
如今百姓安居樂業,不過是苦了些邊境百姓,增加防守即可。
被懟了回來,武將隻能憋屈地把屈辱咽下肚子裡。
憤憤不平,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隻能不了了之。
這也為後麵的邊境之亂埋下了伏筆。
等建元帝反應過來已經失控了,早晚了。
內憂外患,讓他殫精竭慮。
驕兵必敗,建元帝終於為自己的固執己見買了單。
秋日的陽光刺眼,葉子也漸黃,倒是有了另一番美景。
衛亭禾輕撫著肚子,臉上洋溢著微笑。
全身上下散發著光輝的母性。
確實,有了孩子之後,她總感覺有了牽掛似的。
不過她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活蹦亂跳,還跟著孟元閔去叢林裡看了那日李業供出來的金礦。
金燦燦,簡直就是要亮瞎她的眼眸。
孟元閔說最近局勢不穩,他在江南的時限又延長。
為了安全,他也打算養支私兵,正好不需要私庫,直接從這裡取就行。
衛亭禾讚同。
畢竟武力才是硬道理。
隻是此事隱秘,萬要做好保密。
皇上最近不順心,正巧看孟元閔不順眼。
要是讓他抓住了小尾巴,那可是不可設想。
他們所有的心血都要白費!
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這件事除了她與孟元閔知道,就剩王甫與茂林了。
他們二人還是信得過的。
而孟柏豫仿佛是被他們二人刺激了一樣。
這一個月的招兵買馬,竟然比他們來江南那三個月都要多。
上天要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衛亭禾與孟元閔隻能對視一眼,雖然是他們想要看到結果,但他們還要保護好自己。
畢竟如今在江南,若是孟柏豫造反,第一個抓的,恐怕就是他們兩個,以絕後患。
所以孟元閔才會想著也效仿孟柏豫。
想著,衛亭禾笑了笑。
她也算是跟著孟元閔學會揣測時局了,倒是要多虧了他的教導。
秋月在繡著手裡的花樣子。
正是小孩的肚兜。
抬眸看到自家主子不知道想什麼這麼開心。
也笑道:“太子妃,這樣開心?”
衛亭禾聞言看了一眼秋月,起了捉弄之心。
拿起她繡筐子裡的雛形。
調笑道:“沒什麼,我看著你繡的這花樣子,技藝果然精湛了,終於不是畫貓類虎了!這鴛鴦還怪好看呢!”
秋月羞紅了臉。
若說秋月的短處是什麼,就是這女工。
因著她粗心大意,做不來這精細活。
但是一想太子妃就要出生的小主子,便高興地必要親力親為。
然而不遂人願,依然一塌糊塗。
而衛亭禾調笑的,就是她手裡的錦緞。
“太子妃!這不是鴛鴦!”
秋月支支吾吾:“這、這是鳳凰!”
衛亭禾真真被逗笑了。
她說鴛鴦都是給秋月了幾分薄麵,本來她還想說像鴨子呢!
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鳳凰。
衛亭禾樂不可支。
笑的眼淚從眼角都沁出來了些。
“哎呀,秋月,你的心意,它可領到了!”
秋月癟癟嘴,快急死了。
欲哭無淚,太子妃,怎的這樣氣人!
不過眼看著秋月要哭了。
衛亭禾終於止住了笑聲。
清了清嗓子。
“它肯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意,我說笑的。”
醜美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