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斬神,君可敢執刃並肩!
“朕想卿和朕並肩而立,站在這裡。看這錦繡河山,也看這陰謀詭譎。”漢武帝用指腹摩挲著遙渺渺的眼角,自己眼中的愛戀深情泛濫成災,“朕想要,卿明白朕而懂朕,卿了解朕而愛朕,朕不要卿盲目的信任,朕想要卿真心理解朕。”
漢武帝說的動人,遙渺渺聽的動容。
遙渺渺濕潤了眼眶,嬌嗔的呢喃道“陛下,你真的很貪心。”
“是啊,朕很貪心。卿多愛戀朕一點,朕就貪婪的想要卿愛朕所有的一切,包括朕的不得不為,朕的無奈遺憾。卿多縱容朕一點,朕就想著一步步的得寸進尺。卿多在朕身邊待一日,朕就想著要久一點,再久一點。”漢武帝霸道的說著,緊緊的抱住遙渺渺,仿佛想要將她就此揉進自己骨血裡。“朕真的想建起重重深宮將卿鎖起來,讓卿隻屬於朕一個人的。”
“臣妾不是可以豢養的金絲雀,關在籠子裡會死掉的。”遙渺渺竭力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道。
“朕知道,朕隻是不知該如何愛卿。”漢武帝茫然的道,“朕萬般的想對卿好,卻將卿困在這狹小的未央宮,朕虧欠卿太多,可卿卻連皇後之位都不要。”
“臣妾想要什麼,陛下都給嗎?”遙渺唇角噙滿笑意,柔軟纏綿的看向漢武帝。
漢武帝愛的決絕而一往無前,遙渺渺愛的猶豫而再三思量。遙渺渺也想要不顧一切的愛一場,傾儘此生的情感。
“給,卿要什麼?告訴朕。”漢武帝略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急迫和渴望。
遙渺渺將雙手放入漢武帝的雙手掌心,輕聲誘哄道“臣妾想要陛下永遠都不要放開手。”
漢武帝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將雙手握緊,那雙手裡是遙渺渺的雙手。
“朕絕不負卿。”
正當漢武帝摩挲著遙渺渺的雙手打算親吻時,春陀踏進宣室殿一見此情形,趕緊低頭道“啟稟陛下,程不識將軍在殿外求見。”
遙渺渺掙紮著想要擺脫漢武帝的雙手,卻被漢武帝緊緊地攥在掌心。
漢武帝明顯不耐煩的皺眉道“宣。”
春陀遲疑了下,依舊不敢抬頭道“諾。”
春陀一退出宣室殿,遙渺渺趕緊小聲道“陛下,你剛安撫衛青,現在找程不識?”
“沒事,隻是讓卿先見見合不合心意。”漢武帝俯身在遙渺渺耳邊道,順帶偷了個香吻。
遙渺渺一驚,羞惱的推開漢武帝“陛下!”
漢武帝卻隻是看著遙渺渺呆呆的笑著,直到腳步聲傳來,遙渺渺怒瞪了一眼,漢武帝才堪堪放開了一隻手,挨著遙渺渺坐下。
“回你自己位置上去。”遙渺渺暗暗推了推,漢武帝不為所動。
待春陀領著程不識進來,遙渺渺也隻好端坐著保持良好的儀態,但是被握在漢武帝手裡的手卻暗暗使勁的捏著漢武帝的手掌。
程不識不愧為久經沙場的將軍,見漢武帝沒坐在主位,反倒擠在女子身側,依然泰然處之的下跪行禮。
漢武帝真的就像一時興起召見兩位將軍聊一聊而已。
命宮人奉茶後,在宮人的隨侍中,跟程不識從剛才召見衛青開始聊,感慨霍去病,然後讓程不識講講他自己的治軍理念,一切都是那麼的稀疏平常,甚至連剛才召見衛青都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表象之下,卻是對付衛氏一族的大勢慢慢蓄起。
當漢武帝多年前說出劉據子不類父的時候,就是在有些人心中埋下了對付衛氏一族的種子,漢武帝要做的就是等待這顆種子發芽茁壯,然後成為他製衡太子的力量。
不讓任何一方勢力沒有製衡,哪怕是自己的兒子,這就是帝王心術。
漢武帝此刻和程不識聊得越是君臣和樂,遙渺渺就越覺得害怕,下意識的想要將手從漢武帝手中抽回來。
像是察覺到遙渺渺細微的心理變化,漢武帝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握著遙渺渺的手,還輕輕摩挲了下,似在安撫遙渺渺。
待到程不識告退,宮人剛退下,漢武帝就突然將遙渺渺攬入懷中,緊貼著胸膛。
“卿剛才說過讓朕不要放手的,卿不要怕朕。”漢武帝忐忑的低聲呢喃道,“天下人都該懼怕皇權,都該懼怕朕,唯獨卿不可以,朕不許。”
遙渺渺聞言長歎了一聲,柔軟的依偎在漢武帝的懷裡道“陛下啊,你真的是個高端的獵手。”
當霍光前來覲見的時候,漢武帝正在批閱奏章,遙渺渺正窩在漢武帝身旁剝核桃。
起初霍光沒在意,剛將漢武帝案幾上已經批閱好的奏章抱起,瞄了一眼遙渺渺瞬間震驚的忘記了抱著奏章。
奏章嘩啦啦的落回案幾上,漢武帝竟沒有不悅,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陛下,你輸了,臣妾就說霍光肯定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不驚。”遙渺渺得逞的放下手中砸核桃的玉器。
這玉器方圓四寸,上盤五龍,若霍光沒看錯,他覺得這玉器正麵應該有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對,這玩意是傳國玉璽。
它現在被遙渺渺拿來砸核桃。
“殿、殿下。”霍光倒抽了口氣,慌亂跪地向漢武帝叩頭道,“殿下入宮不久,不認得傳國玉璽,請陛下恕罪。”
“李夫人確實不認識傳國玉璽,所以讓朕拿給她。”漢武帝笑著道,“李夫人說要用傳國玉璽給朕砸幾個核桃吃。還跟朕打了個賭,說你肯定會吃驚,朕還賭你會波瀾不驚呢。”
霍光抬頭驚訝的看了看漢武帝,又看了看傳國玉璽,難以置信的接受這是漢武帝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