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俊此行的根源深藏於上次的阿拉斯加交鋒。那顆從艾琳·卡特手中得到的“閾限之核”就安穩地躺在他的儲物空間之中。
它並不是開啟金字塔的鑰匙那麼簡單,卡特的聲音仿佛仍在耳邊回蕩:“必須將它送到羅馬...否則人類還會遭到毀滅的災難...”馮俊正是因為這個警告,還有對gj會秘密的探索,才來到了這裡。
自從阿拉斯加的勝利後,表麵上gj會偃旗息鼓,僅操控輿論傀儡對馮俊和他引領的日月科技大肆攻訐。而在這段時間中,馮俊已安排手下對gj會展開搜索,試圖尋找這個組織的據點,並獲得各種情報信息。
為了躲避他深入的探查,gj會選擇了最極端的隱匿方式:他們甚至犧牲自己重要的節點甚至是生命。這詭異的沉默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馮俊心頭那根危險的弦繃得越來越緊。直覺告訴他,這古老的教廷聖城深處,或許就藏著gj會正在醞釀的、針對整個未來的風暴眼。
馮俊忍不住想起了兩年前落在紐約機場上空時的頭痛,當時幻象猛然刺入腦海——摩天大樓如積木般崩塌,紐約港燃燒的火光照亮了煉獄般的天空。在廢墟之間,是那些和末世中喪屍一樣遊走的行屍走肉。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雖然自己也見到過其他的幻象。但末日的景象是他最深層的恐懼,絕不容其在地球重演。無論代價幾何。
關於gj會與教廷的傳說在馮俊腦中盤旋:那些流傳在陰暗網絡角落的秘聞,指出他們遠超石匠工會的古老起源,其根係深植於中世紀神聖羅馬的陰影之中,一度與教廷血肉交融,不分彼此。這些真偽難辨的流言,給梵蒂岡之行蒙上了更厚重的神秘麵紗。
在一些曆史文件之中,gj會的徽章與中世紀聖殿騎士團的紋章重疊,1307年法王菲利普四世鎮壓騎士團時,有記載稱“部分寶藏由紅衣主教轉移至地下”。
更古老的羊皮卷掃描件顯示,羅馬教廷在十字軍東征時期曾與“石匠兄弟會”共享地下密道,那些通道的圖紙上,某個標注著“萬神殿基址”的節點,如今正是梵蒂岡秘藏室的位置。
“他們不是附屬關係。”馮俊的手下曾經在一處毀掉的gj會秘密檔案室彙總發現了部分殘存的信件副本,信中教皇克萊孟十世用拉丁文寫道:“黑與白的鑰匙,需由雙生星守護。”信件中的另一個標誌,正是gj是最高議會的標誌。“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其實是gj會清洗異己的白手套。”
機艙門完全開啟,旋梯放下。馮俊與伊琳娜步下旋梯。他未帶自己的近衛,身邊僅隨行著伊琳娜帶來的數名德國最精銳聯邦特勤人員——馮俊深知,若真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現身,常規安保無異於薄紙。
他們的腳落在鋪展至前方的地毯上——那白色的地毯看起來不是凡物。這張地毯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近乎熒光的奶白色。
“1513年利奧十世為接待查理五世製作的‘天使之毯’。”伊琳娜的高跟鞋在毯麵上未留下任何痕跡,“我聽說去年金毛普到訪梵蒂岡,當時金毛普想站在這塊地毯拍宣傳照,被教廷以‘非受膏者不可踏足’拒絕。”
伊琳娜湊近馮俊耳畔,玫瑰與雪鬆香混著納米香水的尾調鑽入鼻腔,“現在你腳下踩著的,是整個基督教世界最神聖的紡織品,比聖彼得寶座的坐墊還多三道祝福經文。”
“‘連他都沒踩過’?”馮俊的鞋底感受著羊毛難以言喻的綿軟與彈性,一股奇異的、仿佛來自遠古冰川時代生物的冷冽幽香自足下升起,竟讓他長途飛行後的精神微感舒緩,不由牽起嘴角,“看來我這麵子,可比金毛大統領大多了。”
“走吧,我也是沾了你的光了。”伊琳娜主動伸手,穿過馮俊的臂彎,帶著一絲親昵,“曆史上能夠踩在這個地毯上的人,兩隻手數得過來。”“白教皇本人就在地毯那頭等著了。”
馮俊順著伊琳娜的示意望去。聖潔地毯的另一端儘頭,通向一片被高牆環繞的幽靜庭院。
在那裡肅立等候的,赫然是身著華貴法袍的白教皇,以及簇擁其身的數位頭戴猩紅小帽、身著紅袍的樞機主教。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庭院周遭侍立的衛兵——他們身著的並非對外展示的瑞士近衛隊彩色禮甲,而是製式更古樸、質感更冷硬、帶著一絲鐵血意味的中世紀風格全身甲胄,如同從教廷隱秘曆史深處走出的禁衛軍。無聲的肅殺之氣彌漫在熾熱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