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州郊區的豪華彆墅，是劉華緣在地方的“臨時行宮”——院牆內安置有能擋住衛星掃描，門口站著穿黑色西裝的私人保鏢，腰間彆著定製的激光手槍，比801部隊的裝備還先進。彆墅後院的露天泳池裡，熱水正冒著氤氳的白汽，水麵漂浮著新鮮的玫瑰花瓣，池邊的大理石台麵上，擺著冰鎮的羅曼尼康帝和剛從智利空運來的黑提。
劉華緣走下泳池時，四名侍女恭敬地跟在身後。她們穿著統一的白色絲綢侍女服，動作輕柔得像羽毛：一人跪著給他遞上鍍金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細碎的光；一人用銀簽挑著剝好皮的葡萄，輕輕送進他嘴裡，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開；還有兩人站在池邊，指尖輕柔地觸碰其肩膀，給他揉捏肩膀，這是一種古代的揉捏手法，能快速緩解精神壓力。
“力道再重些。”劉華緣閉著眼，靠在泳池邊的浮椅上，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煩躁。白天被亓雪拒絕的畫麵，像根刺紮在他心裡：他是上京核心部門的負責人，走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連豫省的省長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一個歌手竟敢駁他的麵子？
侍女們趕緊加重力道，卻不敢多言。她們都知道，這位劉部長看似溫和，發起火來能把人扔進彆墅後的“懲戒室”——那裡關押著幾個“不懂規矩”的下屬，至今沒人知道她們的下落。
心中還是無比煩悶，劉華緣深吸一口氣，揮手讓侍女們退下。水花濺起，他整個人沉入水中，隻露出鼻子呼吸。熱水包裹著身體，卻澆不滅他心底的火氣。他想起自己在京的日子：每天要應對的不是文件，而是各派係的明槍暗箭，一句說錯的話、一個站錯的隊，都可能讓他萬劫不複。上次“虛擬網絡整改”事件，他為了保住位置，硬生生把副手推出去頂罪，現在副手還在某所勞改營裡挖煤。這種壓力，比在太平洋前線跟異空間生物拚命還累。
“馮俊……亓雪……”他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指尖在水中滑來滑去。上京的會議室裡，大佬們早就達成共識：馮俊是“必須控製的變量”或者是“要對其進行必要的乾預存在”，日月科技的虛擬實景宇宙，是“未來話語權的戰場”。
可馮俊太狡猾了——他在h國納稅額年年第一，把賺的錢全投在教育和慈善上，甚至還資助了十所“方州模式”的希望小學；他推廣h國傳統文化，讓h服、h劇通過虛擬實景宇宙傳遍全球，連聯合國都誇他“文化使者”。這種“完美”的形象，讓h國根本找不到借口動他。
“正麵不行，就從側麵下手。”劉華緣浮出水麵，拿起池邊的毛巾擦著臉。他想起第一次在文件裡看到亓雪的資料：縣城小商人家庭，親戚大多在方州，沒什麼背景，卻深得馮俊信任，還是日月傳媒的“文化代言人”。當然，在背地裡，她可能還是馮俊的情人，或者是女友。
“隻要把她拉過來，馮俊的文化招牌就碎了一半。”他冷笑一聲，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亓雪的親戚在國內，隻要捏住這些“軟肋”，不怕她不就範。到時候，她公開支持h國的“虛擬實景管理規劃”，甚至“揭露”馮俊的“真實目的”，全球輿論都會反轉，日月科技的虛擬宇宙，自然就能被h國“收編”。
他走到泳池邊的全息投影前，調出上京發來的密件：“虛擬網絡媒體傳播開發部門”下月正式更名“h國虛擬實景宇宙管理規劃辦公室”，權限涵蓋“內容審核”“人才管理”“技術標準製定”——說白了，就是要強行把馮俊的虛擬宇宙，納入h國的管控體係。而亓雪，就是他獻給上京的“任職報告”。
“你以為躲得掉？”劉華緣看著投影裡亓雪的照片，眼神陰鷙，“隻要你還在乎那些親戚，隻要你還想在h國立足，遲早會求著來見我。”他拿起酒杯，將裡麵的紅酒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流下，滴在昂貴的地毯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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