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位草原王者既然在京城裡沒有死,那在靖安軍中也理所應當地不會死。
所以他才如此有恃無恐。
袁從雲側了側頭,沒有看到蘭大人的身影,隻是見到了那安如磐石般的影子。
以及周圍那嚴陣以待的靖安軍卒。
他作為讀書人,加之父親的影響,在以前他是討厭軍卒的。
但如今卻感到十分心安。
隻見蘭雲川那冷酷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表情,似乎是一絲絲嘲諷。
拓跋硯見到,臉上也沒有絲毫不快,他是草原王者,該有容忍的度量。
而且如今身處靖安軍,他隻是隨意說說罷了,若是日後在戰場上相遇,也可以以此作為笑談。
說不定他還真能收獲一員大將。
“拓跋王上,如今你雖為蠻人,
但身處乾地,心卻留在五百年前的草原上,某實在是摸不清您的跟腳啊。
藍某雖然是粗人,但也知道昔日榮光如過眼雲煙,使不得數。
拓跋王上還是先立足於當下,活著離開大乾再說其他吧。”
此話一出,拓跋硯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是務實之人,自然知道昔日榮光都是狗屁,做不得數,隻能在酒桌上吹噓一二。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最後一句話,能不能活著離開大乾。
這也是他所擔心的。
若說如今誰不想讓他回到草原,恐怕不是大乾的袞袞諸公,
而是草原六部,沒錯,草原六部。
不說其他五王,單說他拓跋部,
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與那隻知道享受的幾個弟弟,是不會希望他回到拓跋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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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草原日逐王,他深知權力的滋味。
一旦手握權力,便再也不會鬆手,雖然他在大乾的時間不長。
但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能讓他們享受一番權力帶來的沉醉。
單說那死在大乾京城的拓跋存,背後有其餘草原大部的謀劃,定然也有拓跋部的謀劃。
否則不會派如此蠢貨作為使者,與大乾商談。
感受著周圍凝重的氛圍,拓跋硯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心中無聲自語:
“草原人,天生就擅長內鬥。五萬精銳騎兵陳兵大乾邊境...他們是想讓我死啊。”
草原王庭與大乾對峙三百年,自然知道大乾的行事作風,
可以輸,可以憋屈地守城。
但絕對不會因為草原陳兵邊境,就答應草原的種種要求。
事實上,若是大乾答應每年給個百萬石糧草,那他們也沒有必要打了。
草原王庭也不用每年都聚集那麼多青壯來邊境搶掠,送死。
隻有搶到的東西夠多,死的人夠多,剩餘的糧食才能讓草原人度過冬天。
若是有大乾肯提供一些糧食,那誰又願意去死呢?
但事實是,大乾三百年來,一次都沒有答應過草原王庭的條件。
即使如今大乾自身也根基不穩,岌岌可危,依舊不曾答應。
隻是在秋日默默在九邊屯兵築城,堆積糧草。
這讓不少草原人很是不解,明明百萬石糧草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乾人為何要花如此大的代價。
草野人不懂,但拓拔硯與其餘五王懂,他們身為上位者。
深知心中一股氣的重要,若是沒了這股氣,大乾拿出糧食答應了求和。
那在大乾百姓心中的一口氣將一瀉千裡,脊梁骨也會重新彎折,再也站不起來。
所以大乾寧願每年在九邊死上數萬人,也不會答應草原王庭的條件,反而會反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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