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林青帶領一眾軍卒上了這名為銀山的山包。
這裡的地勢比之剛剛所在之地更為凶險,四麵都有高山包圍,入口極其狹隘隱秘,乃兵家險地。
而在這銀山的半山腰,就有一個簡易寨子,
林青來到這裡後微微一愣,隻見在這寨子之外,所有平坦的地方都有翻土的痕跡。
他翻身下馬,來到近處蹲下身抓起了一把泥土碾碎,頓時麵露怪異。
他猜得沒錯,這些平坦的地方都經過了播種,隻是不知道種的什麼。
林青回頭看向那山寨,極為簡陋,破碎的大門不能已經不能稱之為寨門,似乎是院門更為恰當。
其內房舍不多,隻有那麼五六間,大多是用簡易的木頭搭建而成,月光灑下順著縫隙進入其中。
若是在冬日,住這樣的屋子能將人活活凍死。
這裡如何也不像是一座山寨,倒像是山中隱戶的逃難之所。
每當災年或者饑年,朝廷的稅收依舊,百姓們繳納不上糧食,便逃到山裡苟活,成為山民。
這裡,似乎就是一個山民聚集之地。
隻是...這裡的男子太少,女子太多。
還是要一看究竟。
林青邁步向前,徑直走入山寨之中,這裡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斥候所控製,也就沒有必要擔心安危。
而且...在這寨子中央,放眼望去都是鶯鶯燕燕的女子,如今她們麵露淒慘,暗自垂淚,眼神不停地看向周圍軍卒,帶著絕望。
而那十餘名男兒被押解在一旁,五花大綁,此刻正不停地掙紮。
他們看到周圍軍卒恭敬的神情,頓時知道是領頭的來了,掙紮得更加劇烈!!
“放開!!放開我,我們不是山匪,軍爺誤會了。”
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漢掙紮著喊叫,即使身上綁著繩子,押解他的兩名軍卒也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大漢好大的力氣。
不少軍卒都將視線投了過去,頓時眉頭一皺。
此人衣衫破敗,上身的衣物完全是由乾草編織而成,隻是下身穿著一條粗麻褲,穿著草鞋,還能看到其骨結處的厚厚老繭。
而他臉上那濃密的毛發,讓人不禁懷疑,這裡是野人窩。
林青沒有理會那大漢的叫喊,而是看向前方的一眾女子,開口問道:
“你們是被他們擄掠而來?”
女子們麵麵相覷,恐怖的氛圍開始彌漫,她們眼神閃躲,不敢去看林青。
“你們莫怕,我等為九邊軍卒,此行乃是清繳山匪,你們報上家門,我等自然將你們送往附近的衙門,幫你們回到家中。”
本以為會出現哭哭啼啼的哀嚎場景,隻是沒想到,
有不少女子猛地抬起頭,麵露哀怨倉惶:“不要。”
“還請軍爺饒我們一命,讓我們在此苟且偷生。”
林青望向最前方那名美婦人,她雖然衣著簡陋,但柔媚的臉蛋,高聳的胸脯,以及那纖細的腰肢,無不在說著她不是普通婦人。
她也是神色最為舒緩之人,剛剛說話也是此人率先開口。
林青手拿長刀,指向那名婦人,“你來說...為何要留在這裡。”
美婦人身體一顫,抬起美眸,淚水晶瑩,看起來煞是可憐,隻見她身體微微抽泣,用淒慘的聲音說道:
“諸位軍爺,民婦見你們行軍有方,並沒有那些丘八們那般粗魯,敢問您是哪位大人麾下?”
婦人的聲音極為好聽,像是婉轉流淌的清泉,充滿柔和。
“芸娘,不要理會他們!這世道就沒有好人,大不了一死!!”那大漢又開始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