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舊?”
離開靖安軍軍寨的種鄂眉頭緊皺,
細細思量著這句話,腦海中已經被混亂填滿。
他剛剛想去問明日是否繼續攻城,若是攻城的話是否還如以往那般力道,
但人卻沒見到,卻得了個一切照舊的回答。
這讓他一時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想到這,種鄂歎息一聲,還是決定去問問父親。
不多時,他來到了西軍中軍大帳,剛想要進去,但被親衛抬起手臂阻攔,
種鄂頓時瞪大眼睛,滿臉震驚!
“你作甚?”
那親衛統領頓時露出訕笑:
“小侯爺息怒,侯爺已經睡下了,並且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您...亦是如此。”
種鄂頓時呆愣在原地,一臉錯愕!
今日是怎麼了,靖安侯見不到也就算了,自己的父親還見不到?
.....
靖安侯林青的軍帳中,鐘信默默走了進來,輕聲道:
“侯爺,人已經走了。”
林青頭都沒抬,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繼續看著手中的軍報,這是今日攻城的詳細過程。
他一直堅信,破敵製勝之法就隱藏在軍報中,尤其是麵對草原人這種困獸之鬥。
過了好一會兒,林青察覺到鐘信還沒走,便抬起頭來:
“還有什麼事嗎?”
鐘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露出訕笑,支支吾吾地問道:
“侯爺....我們要撤軍嗎?”
“為何要撤軍?”林青眉頭微皺,眼中閃過疑惑。
這次倒是輪到鐘信錯愕了,
他悄悄指了指赤林城所在位置,又指了指陸務升所在位置,壓低聲音說道:
“屬下聽說朝廷已經決定要與城內蠻人和,
今日陸大人說過幾日後可能會有朝中大人前來,讓我等做好準備。
另外...軍中如今有一些流言蜚語,我想著要不要壓製一二,以免影響士氣。”
“看來你對撤軍一事也很關心啊,想家了?”
林青將手中紙幣一丟,身體向後靠,笑著看向鐘信。
鐘信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撓了撓頭:
“也想也不想,但屬下覺得,
明明我等已經將那蠻人堵在城裡,
再堅持一些時日那些蠻人可能就不攻自潰,現在放棄...太過可惜啊。”
“是誰要放棄?”林青依舊麵帶笑容,靜靜看著鐘信。
“朝廷既然決定和談,那我等軍卒還留在這,恐怕城內二王不會輕易出來。”
鐘信臉上麵露不忿,他的意思極為明顯,朝廷若是想要和談,
那他們這些軍卒定然是要撤軍的,與放棄一般無二。
“鐘信啊,你大有長進,既然你都懂,還來問本侯作甚?”林青笑非笑地看著他。
“屬下隻是覺得,覺得...為侯爺有些不值,
您為朝廷出生入死,南征北戰,
如今朝廷說和談就和談,也不與您商量一二,屬下,心中有氣!”
“哈哈哈,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都能隨我們的意,那我們成了什麼。”
林青坦然一笑,臉上儘是平靜,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
“對了,曲州送來消息,
喬剛武恒他們已經返回曲州了,
軍卒們都沒有什麼大礙,隻是被那左賢王攆得有些狼狽。”
鐘信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心裡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為了馳援赤林城拖住草原王庭,他們將一萬人留在草原王庭,生死不明!
如今終於聽到了好消息。
“那就好...他們平安無事就好。”鐘信眼中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