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側的長桌上還有一條巨大無比的魚,叫什麼呼蘭九敘不清楚,
但此刻這魚彌漫在冰塊中,眼睛不停眨動,顯然是還活著,
而一側的女子侍者正用一把寒冰磨製而成的快刀,輕輕割著那魚的纖細白肉,
一片一片的魚肉被精美地擺放在碗碟中,呈了上來。
呼蘭九敘看著盤中還有一些蠕動的魚肉,眉頭微皺,問道:
“這是何物?”
坐在一側的劉福之笑著解釋:
“大相國有所不知,這是海上的吃法,挑選的是南洋的海魚,
那裡的魚乾淨鮮美,在魚還活著時割取其美肉,沾上一些鹽與料汁,乃世間一等一之物。”
說著,劉福之將那白肉魚片在料碟裡輕輕一沾,徑直放入嘴中,麵露享受。
呼蘭九敘心中忽然湧現出怪異,
以往乾人都說他們草原人蠻夷,吃生肉喝生血,
但現在,在這大乾京畿之地最昂貴的畫舫之上,這些乾人卻行蠻夷之事。
呼蘭九敘麵露猶豫,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嘗一嘗,當他把魚片放入嘴中之後,眼睛微微瞪大,
設想之中的腥味全然沒有,有的隻是魚肉的粉嫩與鮮美,料汁雖濃,但恰到好處,沒有掩蓋魚肉本來的香味。
其餘草原人見呼蘭九敘開動,他們亦是如此。
如呼蘭九敘一般,大多草原人都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大乾的美味菜肴他們也吃過不少,在王庭就可以食用,
但相比於這魚片,差之甚遠。
呼蘭九敘又吃了一片,才滿意地放下筷子,使臣出門在外,不得暴露自身喜好,否則會被人針對。
他麵帶微笑,看向劉福之問道:
“劉掌櫃,這魚肉的確鮮美,不知價格幾何?”
劉福之笑了笑,臉上帶著一些得意,他看了看在場的諸多官員,坦言道:
“這魚出自南洋,大海裡到處都是,並不貴,貴的是從南洋到這京畿之地的路費,
大相國您也知道,南洋的船隻大多是商船,所攜帶的是貨物,他們出海是要賺取銀錢。
我大乾的鹽鐵唐絲綢瓷器到南洋諸國,而後帶回那裡的香料,一來一往賺取的銀錢不知幾何,
要想在這樣一艘船上,給這些魚挪出一個地方,花費自然可想而知。”
劉福之指了指那一條還眨動眼睛的海魚,笑道:
“興合坊與東南水師有一些交情,我是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在船艙裡空出了一小塊地方,帶回了十條海魚,
並且一路用冰塊護送,確保其到達京畿之地後還活蹦亂跳。”
“好了好了,劉掌櫃就彆賣關子了,本官都有些著急了。”一側的胡思謙見他開始喋喋不休,連忙出言製止。
劉福之這才哈哈一笑,直截了當地說道:
“魚艙我花費了三萬兩銀子,一路行來的路費又花了五千兩,一條魚三千五百兩,
這樣一條魚呈放在畫舫上,少說也要賣八千兩。”
此話一出,就連在場的諸多官都不禁咋舌,呼吸急促,
若是靠俸祿,他們辛苦一輩子都賺不了八千兩。
而那些草原人則更為不堪,他們一臉詫異地看著碟中那僅有幾片的魚肉,豈不是他們這一塊肉就要值幾兩銀子?
副使赫連子光見到侍者將那隻割取了幾塊肉的魚撤走,不禁有些著急,問道:
“這是做甚?明明還有那麼多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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