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子賢的震驚中，赫連誠快步走到桌案，拿過紙筆開始書寫。
不一會兒一封書信就被遞了過來，赫連誠繼續吩咐：
“將這份信件，務必送到茂州都指揮使顏山陰手中。”
溫子賢有些愕然地看著手中信件，連心中的彷徨都來不及去想，急急忙忙問道：“大人...這是？”
赫連誠臉色沉重地看著他，目光有些冰冷：
“你是前軍統帥，奉命來進攻大乾本應取得一些戰果，
但現在，軍卒損傷，士氣崩潰，就連精銳也所剩不多。
這一切你無法交代。
而我作為此行大將軍，更無法交代。
若是那群靖安軍看你潰敗急匆匆追上來，就算沒有踩到糧草大營的陷阱也無妨。
中軍在後麵還布置有陷阱，但現在看靖安軍如此謹慎萬分的模樣，中軍的陷阱想來也是不能再用了。
如今，隻能劍走偏鋒，兵行險招。”
說到這兒，赫連誠死死盯著溫子賢：
“這一次戰敗弱勢就這麼狼狽回國，你我都要受到朝臣百姓唾棄，你我的家人再也無法在蠻國立足。
我們一定要不惜代價，在這草原西南大乾西北之地取得一些戰果。
你去茂州吧。”
什麼？
溫子賢有那麼一刹那，覺得自己聽錯了，
茂州可是有著九邊之一的風塵關，其內守軍何止十萬。
沒有個三五十萬兵馬根本打不下來，
他這滿打滿算不過四千人，去了能有什麼用？
莫非是要以死明誌，謀一個戰死的名聲？那為何不去與靖安軍殊死一搏？豈不是更好？
他眼中的疑惑被赫連誠儘數收於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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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誠解釋道：“在來時，陛下曾與我說過，
若是真的戰敗，到了走投無路之時，可以往茂州跑，有人會庇護我們。”
啊？
軍帳內的氣氛有了明顯的滯澀，溫子賢不可思議地看著赫連誠，眼睛一點點瞪大，瞳孔巨震。
庇護？來自大乾的庇護？
他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但很快他想到了九邊之一的赤林城，在那裡...是整個草原王庭唯一攻破的九邊！
而那一次，蠻國神武皇帝就參與其中，城門也是自己打開。
想到這兒，溫子賢有些明白了，
“大將軍...這....這這這....難道在茂州，陛下也有安排？”
赫連誠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低頭沉思著後續的布置，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算是有吧，大乾中有很多人，首鼠兩端，兩邊下箸，一些人我們可以用，一些人不能用。
若是想讓他們自己攻打靖安軍，那自然是門都沒有，他們也不會上趕著去送死。
但若是退而求其次，從中借道，或許能有實現之可能。
本將讓你去茂州，就是想要你去試一試。”
說到這兒，赫連誠發出了一聲歎息：
“原本此事本將打算在最後攻殺之時再用，到時候兩麵夾擊靖安軍，但現在看來本將是多想了。”
“去吧去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把握住，珍惜住。”
“若是完不成，那就死在茂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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