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領命,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營帳內的慘狀,轉身大步離去。
營帳外狂風依舊,肆虐的風沙拍打著他的身軀,卻絲毫未能動搖他的步伐。
他翻身上馬,朝著中軍疾馳而去。
興國公留在後軍,投入疫病安撫之中。
他穿梭在各個營帳之間,鼓舞著士氣。
儘管心中充滿了憂慮,但他眼神始終堅定,
給那些陷入恐懼的軍卒們帶來了一絲安定。
這一日,後軍營地被陰霾籠罩,壓抑的氣氛愈發濃重。
天空中烏雲密布,厚重得仿佛隨時都會坍塌下來,將整個營地吞噬。
狂風呼嘯著,卷起地上的塵土和枯草,肆意地抽打著營帳,
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仿佛是疫病的猙獰笑聲。
興國公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
才拖著疲憊身軀回到臨時休息的營帳。
他坐在簡陋榻上,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被疫病折磨的軍卒和軍醫們痛苦的麵容,
心中滿是無奈。
“唉...這北邊來不得啊,親征親征...到了現在還能說是好事多磨嗎?”
突然,他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預感。
緊接著,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
興國公下意識地伸手扶住額頭,
卻發現自己的額頭滾燙,仿佛在燃燒一般。
“這...怎麼可能?”
興國公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眼中滿是震驚。
他可是四品武夫,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本以為憑借自身修為能夠抵禦疫病,
可如今,疫病居然找上了他?
這怎麼可能?大乾境內幾次遭災,疫病也是常有,通常五品武夫就能抵禦疫病,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掙紮著站起身,腳步踉蹌地朝著營帳外走去。
然而,他剛走出營帳幾步,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大人!”門口的親衛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他。
親衛看著興國公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驚,焦急地問道,
“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興國公強撐著精神,擺了擺手,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沒事,可能是今日太過勞累,有些頭暈而已。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親衛卻沒有離開,他看著興國公的樣子,心中充滿擔憂:
“大人,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還是讓小的去找軍醫來吧。”
“不用!”
興國公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我說了沒事,你若再囉唆,軍法處置!”
軍卒被興國公的嚴厲嚇了一跳,
他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違抗命令,隻能不情不願地站在營帳門口。
興國公長舒了一口氣,靠在營帳上,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
他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情瞞不了多久了。
此時,夜色愈發深沉,黑暗如同潮水般將整個營地淹沒,
隻有幾盞微弱燈火在狂風中搖曳,隨時都會熄滅。
興國公定了定神,強忍著身體不適,從營寨後鑽了出去,
朝著軍醫所在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