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吧昏君!
李湛見溫暖不在用墨硯後,拿帕子仔仔細細將溫暖隨意扔開的毛筆,以及自己手中的墨硯抱起來。
溫暖腦袋嗡嗡嗡的,許是李湛在溫暖麵前已經曝光強迫症本性,李湛便徹底放飛。
他時常在溫暖身邊收拾這收拾那,如今包毛筆的帕子折痕都是規規矩矩,板板正正的。
溫柔眼底閃過羨慕,哪怕對自己最好的靖南侯世子都做不到李湛這一步,畢竟她同靖南侯世子一時,幫靖南侯世子收拾書冊什麼的一直是她在做。
她立起的賢惠知心人設不能崩。
“方才靖南侯讓溫將軍閉嘴?您是怕皇太弟這傳聞惹下滔天之禍?”
李湛疑惑問道“爺覺得靖南侯仿佛——”
“魏王殿下難道不知此事嚴重?”
“知道啊,正因為知道,爺才困惑嘛,這時候靖南侯怎麼會提醒溫將軍?還威脅尹夫人等人。”
“本侯不希望朝廷動蕩,皇上再為流言蜚語勞心勞力,至於提醒溫浪——”
靖南侯轉身握住尹氏的手臂,深邃瞳孔隱藏的深情爆發,“就當是本侯感念他把慧娘帶到本侯身邊的情分,沒有溫浪本侯就同慧娘錯過了。”
“走了,小暖,走了。”
溫浪捂著嘴招呼溫暖離開,“靖南侯娘們唧唧的,難怪尹惠喜歡,這話,爺一輩子說不出口,更不會當著晚輩的麵說。”
“尹夫人,我先走了,另外您同白掌櫃做生意,其實不用我爹的,隻要給出高價,白掌櫃不會放著銀子不賺,畢竟您同靖南侯堅持認為自己沒錯,我爹又豈會報複您。白掌櫃不至於為我爹把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
溫暖屈膝福禮,“白掌櫃同您合作,您徹底掌握了八成的印染行業,到時候您就是這個行業的魁首,誰想入行都少不得了您點頭,付出銀子就能買到無形的好處,這買賣有得是人搶著做。”
“小暖。”尹氏暫且放下同靖南侯互訴衷腸,轉頭問道“你想回來?回到我身邊,小柔也很聰明,但在經商上不如你?等我老了,把我經營下的生意交給你來繼承。”
靖南侯手臂緊了緊,將尹氏往自己懷裡帶得更緊了一些?專注望著懷裡的尹氏?眼角餘光掃過溫暖。
溫柔同尹氏相似?可溫暖眉眼越發似溫浪,比溫浪多了幾分屬於女孩子的柔和。
“——姐姐回來做娘的繼承人也好,我不用再學總也學不會的盤賬了。”溫柔聲音中多了幾分快活。
這倒也是溫柔出自真心的話語?她始終學不會尹氏那般盤算鋪子賬目?打算盤太累太辛苦,如今她連練琴都嫌辛苦,一股銅臭味兒的打算盤?她是一點都不想碰了。
靖南侯府幾乎已經被她拿下了?她身上的神秘光環不消失?溫暖就算回到尹氏身邊?也就是個會賺錢會打算盤的掌櫃罷了。
她可是有清楚有錢沒有有權重要!
尹氏絕不會虧待了她?她既能享受溫暖賺來的銀子?又能嫁給勳貴名門,權利同銀子都掌握了。
何況溫浪如今不一樣了,再放溫暖在溫浪身邊,溫暖就成了真正的官家小姐!
溫浪再進一步的話,公侯千金沒準也做得。
溫柔雖然如今也是侯門千金?卻是靖南侯的繼女?總不是那麼名正言順。
她得不到的東西?溫暖也彆想得到。
“說得好聽都留給我?尹夫人怕是還以為這是偉大的母愛,傳出去後,不少人會說靖南侯光光明磊落?不貪圖尹夫人的產業,並不介意將產業傳給我,而不是靖南侯同尹夫人的真愛結晶。”
溫暖顯然受看客們影響,少了文鄒鄒的話,說得話語更簡單易懂。
不過,她前世就不是文鄒鄒的女孩子,難怪她學得這麼快,影響這麼大。
“靖南侯不貪圖尹夫人的產業,不缺銀子,恰好,我也不缺銀子,既然都稱尹夫人,您該明白,我不認您了,所以您的產業銀子,您愛給誰給誰,以後萬一您生計艱難,我每月給您送銀子,償還生養之恩。”
溫暖嘴角上揚,“不過,尹夫人絕不會有落魄的一日才對。”
“小暖,我是看在你有天分上——”
“既然知道我有天分,我自己奮鬥出一片產業,做個創一代不香嘛?繼承尹夫人產業麻煩太多,我不喜歡呢。”
尹氏靠近靖南侯懷裡,“我不怕彆的外人競爭,最怕兒女不理解我,曲解我的好意,至親傷我才是最重,最痛的。”
“等她尋到命中注定之人,有了兒女,她會明白惠娘的。”靖南侯輕聲安慰。
溫暖笑了笑,轉身離開茶室。
溫浪等在樓梯旁,見到溫暖後,小心翼翼問道“你還認我,是吧,同我一起回去,是吧,還給我烤肉,燉骨頭,是吧。”
仿佛一隻擔心被主人拋下的狗。
“爹。”溫暖無奈道“您是怕我不給您銀子,不養您了,是吧。”
溫浪尷尬道“我——不全是。”
“我最掛念得事隻有一件,將安陽長公主接回來,我能從新站起來,不是因為我想通了,或是皇上念舊情,而是小暖給了我希望,我其實還是那個隻要有人拋出接回長公主誘餌,無論多恥辱,我都能上鉤的溫浪。